“白娘子。”
“我就要睡白娘子。”
“那你找白娘子睡去。”
“你就是白娘子。”
“我不是白娘子,我是演的白娘子。”
。而这个“真神”,此时此刻就躺在他的床上;刚吃过他煮的元宵;还是他亲自喂的;并且就要跟他宽衣解带、安枕就寝了。他不想太急着朝下走,还是以静静观察为主。因为平常,忆秦娥是不让他这样观察的。她嫌怪,说这样死鱼眼睛一样瞅着她,让她心里犯膈应。可今天,她是那样静谧、安详地让他看,让他瞅了,他就想瞅个够。他发现,仅她的耳朵就够他玩味半天了:这对耳朵的确是长得太完美了,真正像两个大元宝。因这里不涂油彩,而显得更加汁水饱足,活像是二三月份的抽芽柳条了。整个耳轮饱满、挺括、透亮。耳垂的汁液,有含露欲滴的晶莹感。越是到了生命末梢,越是充满了她那丰沛、健康、活力所无处不在的占领感。他在惊叹;他在摇头;他在点头;他在浅呼吸;他在深呼吸;他在屏住呼吸;他在越来越控制不住的粗声呼吸中,把灯光慢慢朝暗里调了调。他觉得必须制造氛围。也许这种氛围,才能把忆秦娥自自然然地带进去。他在检讨自己,上一次是有些太猴急了:像猴子抢饼干;像老鹰抓小鸡;像饿虎扑下山;像土匪进村寨。就是不像柔情似水;恩爱似蜜;月影重合;水到渠成。终于,房里呈现出一抹深红色,床上的白娘子,也跟《缔婚》那场入洞房戏一样,身上、脸上全都红了。他窸窸窣窣拉开自己的拉链,也慢慢解开了忆秦娥的衣扣。当他就要爬到白娘子身上时,只见忆秦娥像戏里《盗仙草》时的身手一样,一个“五龙绞柱”腿,先是把他“绞”到了地上。然后自己盘腿打坐起来,问他想干什么。
“你……你说干什么?”刘红兵支支吾吾地反问道。
“怎么老是这毛病改不了?”
“你说这是啥毛病?”
忆秦娥喊道:“变态。”
“那还不是白娘子。你都能跟别人在台上要死要活的,看那假戏做得真的,眼泪都快哭成河了。就不能跟我亲热一下?”
忆秦娥把他愣愣地看了半天,说:“你真有病呢。”然后起身,又是抠了一把卸妆油,一下把自己抹成黑脸张飞了。气得刘红兵抓起卸妆油瓶子,嘭地摔在地上,顿时玻璃碴四溅。几片碎玻璃,甚至还崩到了忆秦娥身上、脸上。忆秦娥哪是任人揉搓的瓜瓤,顺手就操起桌
“我咋变态了?”
“你这还不变态么?”
“我老婆,我想咋睡就咋睡。”
“我化成这样,还是你老婆?”
“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