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你再来,小心我踢你。”刘红兵哪能忍住,还是要去,但一肚子气,只能硬憋着了。
戏终于在年前彩排了。
彩排那天晚上,刘红兵从各个角度都发现,许仙跟白娘子分别的那场戏,胸部是贴得太紧了。忆秦娥平常高高耸起的乳房,都被那“娘儿们”的胸部挤得变了形。他不得不在前台“白娘子”正与“天兵天将”进行“水斗”时,把“许仙”叫到一旁,就有关表演的分寸、尺度、距离问题,进行先是较为友好克制、后是针锋相对、继而剑拔弩张的探讨了。最后,刘红兵发现,他是咋都说不过这个满嘴歪道理的臭“娘儿们”,就乘人不注意,照他的扁胸,狠狠砸了一拳。那“娘儿们”就跟尾巴被谁踩住了一样,“嗞哇”一声,昂起头尖叫道:“干啥?你干啥?耍流氓是吧?你这是对艺术的亵渎!是对艺术家的辱没!”刘红兵就又补了一铁拳:“你是你妈的个×,还艺术家呢。你才是臭流氓呢。”
这件事在彩排结束后,就闹到单团长那儿去了。薛桂生要求刘红兵必须给他道歉。单团长急得连跛直跛地跑到刘红兵跟前,哄来哄去,他都是那句话:“那‘娘儿们’得是欠揍得厉害?要是欠得厉害,我还可以拿砖上。”单团见给刘红兵做不通工作,就又给忆秦娥说,让她协调协调红兵与桂生之间的关系,要不然,只怕节后都不好演出了。
其实忆秦娥刚一演完,薛桂生就来给她数叨过了。薛桂生的语速很快,她还没太听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刘红兵是把他打了。并且打得很重,很野蛮。他委屈得差点都哭出来了。兰花指也是激动得直颤抖,半天剥不下服装来。一剥下,他就风摆柳一般地扭身走了。边走,他还在边嘟嘟:“这是艺术圣殿吗?这是古罗马野蛮的斗兽场;是威廉·莎士比亚笔下的血腥王宫;是法西斯集中营……”
刘红兵大概也知道惹了乱子,就在忆秦娥跟前显得殷勤了许多。对于这件事,他还不认为自己老婆有啥错。都是那“娘儿们”在勾引,在抽风,在作祸。自己的老婆,不过是被一个臭流氓所蛊惑、蒙蔽而已。他最见不得忆秦娥夸那“娘儿们”懂得多了。他说:“就他……(到底用他还是‘她’,他都还无法界定呢。反正就那‘二刈子’货吧)正应了阿拉伯谚语里的一句话:‘朝过圣的驴,回来还是驴。’他不就是到上海、北京学习了几天嘛,回来就装腔作势,有了比其他演员更大的学问了。呸,就两个字:欠揍!”
刘红兵万万没想到,一回到家里,忆秦娥能给他发那么大的火,竟然端直又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