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乖张的脾性。比如突然咬他一下,猛然踢他一脚,他都感到,是痛并受活着的。只要不踢咬得太重,他都能幸福地忍受。谁叫自己要贪最好的呢。
对于婚礼,刘红兵是坚持要大办一场的,可忆秦娥坚决不同意。并且不让告诉双方父母。刘红兵犟不过,也就只好照她说的办了。这事,毕竟是纸里包不住火的。团上跟刘红兵爱混搭的那些主儿,包括北山办事处和北山地区来的那些人,都撺掇着他请客。他背过忆秦娥,就哩哩啦啦请了几桌,自是没少煽惑他的幸福美满生活。
婚就算结完了。
婚后的忆秦娥,依然把主要精力放在了练功场。她不喜欢待在家里,一待在家里,刘红兵就像一坨糖一样,爱朝她身上黏糊。黏糊黏糊着,就提些怪要求,把定的纪律制度,都当耳旁风了。有时她生气也不管用,好像他就为那点事活着,并且活得一心一意、乐此不疲、神情专注、不依不饶的。忆秦娥却咋都喜欢不起那事来。刘红兵一翻拾,就让她本能地想到廖耀辉;想到强,bao;想到不洁;想到丑恶;甚至还想到了她舅跟胡彩香的偷情。有时,她甚至希望,在刘红兵干得正欢时,宋光祖师傅能突然出现,就像那晚砸廖耀辉一样,操起房里的椅子,照着他屁股就是几下。可惜这间房里,没有那种腿脚粗笨的老椅子。刘红兵看她老不专注,就问她想啥。她一笑,也不说想啥,就直催,让他快些。他就索然无味地溜下去了。
忆秦娥是尽量减少在家的机会。到了功场,其实也是喜欢一个人独处。好在这年月,练功的也少了,只要不排练,功场就总是她一个人。她也有做不完的功课。从压腿,到踢腿,再到各种组合,一遍基本功套路下来,就是一个多小时。然后,再把过去学的戏路子,挨个走一遍:从杨排风到白娘子,再到李慧娘,三本大戏走下来,也就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她尤其爱走白娘子的戏,并且还老出现幻觉,是封潇潇在给她配许仙,演得天衣无缝、水乳交融的。走得累了,她就“劈双叉”“卧鱼”,一个动作能静卧好几十分钟。秦八娃老师让她读书,让她背唐诗、宋词、元曲。书她是有些读不进的,生字太多。但背诵,跟记戏词一样,她倒还是越来越有兴趣。尤其是“劈叉”“卧鱼”这些耗时长、肌肉又酸困胀麻的动作,一边背着,一边练,还反倒能分散注意力。她已背过成百首诗词了,尤其是李白的词牌《忆秦娥·箫声咽》,她都能倒背如流了。秦老师说,你既然叫了“忆秦娥”这个艺名,就得先把这个词牌弄懂了。最好是多背一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