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次把半边轮子旋在空中开上来的。直到开进忆秦娥家的屋场,那带路小子,才抹了一头的冷汗说:“哥,你是不要命了。”
“命倒是个球。”
刘红兵是真的有点急了。他已经有整整一礼拜没见到忆秦娥了。这是自忆秦娥调来省城,他们之间彼此见不上面的最长时间。倒不是因为那天忆秦娥又照他小腹踹了一脚。踢他、踹他,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恰恰是一次又一次踢踹,才让他感受到了忆秦娥与他距离的拉近。只有那种踢、踹、蹬、挑,才是恋爱男女的惯用动作。并且往往是爱到深处的极致表现。虽然忆秦娥踢他,里面更多是粗,bao的践踏、体罚。尤其是对于一个副专员的公子来讲,有太多的不堪成分,但总体他还是能接受的。毕竟,他太爱着这个女人。他常想,如果跟她见第一面,就能一见钟情,媒人一拉扯,她就能“带着妹妹,带着嫁妆,赶着马车来”,也许他早已失去这股黏糊劲了。可这个健康如下山小毛驴般的“碎蹄子”,是咋都对他不待见、不上眼、不上心、不入辙、不配合、不钻套、不上道,他就觉得有点意思了。刘红兵啥时有过这样的耐心?一天天等,一月月熬的。就像炖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其实鸡早熟了,可偏不能揭锅。鬼知道是不是还能熬出更浓更香的汤来呢?反正他就只能围着锅台,转来转去,转出转进,干看着揭不了锅。要是锅烧干了,最后无汤可舀呢?还真是个没准头的等待呢。可他还在等,并且等得有滋有味。让他突然发了脾气,生了决绝之念的,是那天忆秦娥踢过他小腹之后的事。他去找团里几个闲人喝闷酒,喝着喝着,几个狗,话里拖刀带剑的,就突然把他的心给扎伤了。
那天,几个人几乎都在说忆秦娥在宁州的丑闻,还说省城都快传遍了。有人就借着酒劲说:“兵哥,何苦呢?像你这样的男人,还真就缺这一口吗?美是美,香是香,可毕竟是别人嚼过的馍呀!”刘红兵当时心里就有些不快。其实,早在北山时,他就听到过类似的谣传。他妈还问过地区文化局的领导,文化局的领导又问剧团领导,都说是无稽之谈,纯属恶意泼脏水。至于跟封潇潇的事,他倒并没太在意。说封潇潇疯了,正说明忆秦娥是拒绝了。一个让他觉得如此之美、之好、之圣洁的女子,被一个做饭的老头糟践了,听起来,总是一件让人感到十分恶心的事。加上那天忆秦娥又踢了他。他就到北山办事处,打了几天几夜牌,是想凉一凉这事。可越想凉,越凉不下来;越说不想她,她越朝他心里乱钻。钻着钻着,他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