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虫虫”。朱团长过去就这样说过她,咋都再没啥好比喻了,好像非要说她瓜、说她傻、说她是啥都不懂的“虫虫”,把戏唱好了才不容易似的。
戏排到第五天,她早早就想着,晚上该去接刘红兵了。封导在下午的时候,还批评她:“忆秦娥,咋回事,今天排戏,精力咋不集中?”她还一个劲地说:“没有没有。”其实,她心里早就乱黄了。刘红兵这一礼拜被关在派出所里,让她安宁了许多。今晚一接出来,可又咋办啊?好像一切都在朝一个她咋都不想,但又咋都挣脱不了的索道上滑去。也不知怎么搞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刘红兵就是她的女婿了。并且是事实女婿,就差一张结婚证了。可她心里,又怎么都不能接受:这就是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女婿、丈夫、老公了?
下午下班后,她一个人在排练场过了一遍今天排过的戏。回到待业厂,又练了一阵吹火。然后她换了衣服,去了派出所。
忆秦娥还是先找的乔所长。
乔所长正对着几个头发修得很长的小伙子发火。他们都被铐在一辆三轮摩托车的几个轮子上。乔所长说:“你几个狗日的,看我用啥办法才能让你们不抽了,啊?你城中村就那一点地,卖完了,不好好拿钱做点啥,都叫你这些乌龟王八蛋抽了大烟了。啊?把你娘老子可怜的,没坑死。啊?他们都想让我把你们这些没救的王八羔子,彻底日塌了算了。啊?我也想把你狗日的都一枪崩了,可看着又是一条命,一条条长得光鼻子华眼的命。你说,我都拿你这些死皮货咋办?啊?喂狗,我都害怕警犬染上d,y了。人家‘二进宫’‘三进宫’就觉得亏了先人了,你都‘八进宫’‘九进宫’了,还是这球皮膪膪货,啊?我就想把你一伙都送进地狱,上蒸笼、下油锅,弄死算球了!啊?”
乔所长见忆秦娥在一旁站了半天了,才没再骂那几个抽大烟的。他回过头,把忆秦娥领到他办公室说:“有个专员爸到底不一样噢,硬是把手从北山地区伸到省城来了,够长的呀,啊?我给你说心里话,要不是看你长得心疼,像个乖娃,我才不给他专员老婆什么面子呢。记着,演戏了给我弄张票,让我去看一回戏就行了。啊?干你们这行的,都是眼里没生人,心里没熟人。可不敢我去了你又不认得了,啊?”忆秦娥急忙说:“哪敢呢,乔所长。”乔所长接着说:“人还得等到十二点了才能放,这是规矩。必须关够时间。专员的儿子也不能例外嘛!啊?都例外成了还不例外。咱也就是牛都跌到井里了,拽个尾巴而已。啊?记住,把人领回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