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兵他妈走后,忆秦娥就再没睡着。直熬到一早起来,又去了排练场。
她是真不想再排这个破戏了。可单团长不行。封导更不行。说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退缩的余地吗?就是火坑,也得往进跳了。还说物极必反,兴许这一闹腾,一切都万事大吉了呢。她拗不过单团长,也不
忆秦娥战战兢兢地问:“谁?”
“我是刘红兵他妈,从北山刚赶来。开门,我想了解了解情况。”
忆秦娥就把门打开了。
这女人进门来,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直唠叨:“红兵还说你是当人才被挖进西京的,就住这破房子?这也叫房子?你们俩平常都怎么住的?就这窄的床?”
随着这女人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弄得忆秦娥特别难堪地说:“这是我一个人的房子。刘红兵从不住这儿。”
“他……他让派出所抓了。”
“什么什么,让派出所抓了?哪个派出所?”
“西京市文化路派出所。”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抓人?”
“刘红兵拿警棍……戳人了。”
想说出自己来。
“你谁呀?”
“你别问我是谁,我……”
“打错了。”对方狠狠把电话挂了。
忆秦娥顿了一会儿,又把电话拨通了。
“他不住这儿?那他住哪儿?”他妈还有些惊讶地问。
“我不知道。”
“他不是说,你们早都住一块儿了,今年年底就要结婚吗?”
“谁跟他结婚了?没有的事。”忆秦娥回答得很干脆。
他妈停了一会儿,就问刘红兵到底是怎么回事。忆秦娥一五一十地给把过程全讲了。忆秦娥讲完,他妈很严肃地说:“那还是为了你么。不为你,他能回去偷他爸的警棍?不为你,他是疯了,能进唱戏的排练场去戳什么人?真是一个太不成器的东西,都快把他爸气死了!好了,不说了。你不管了。你也管不了。我们找人去。”然后他们就走了。
“这个该死的,难怪他爸这几天老问,他的警棍哪里去了。果然是他偷走了。哎,你是……”
“你就别问了……”
“你是不是……”
忆秦娥就把电话挂了。
当天晚上后半夜,一直处于失眠状态的忆秦娥,刚迷迷糊糊有点睡意,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过来,立即就吓出她一身冷汗来。
“我已告诉过你,打错了。怎么能随便乱拨电话呢?你知道这是谁的家吗?”
就在对方又要傲慢地挂掉电话时,忆秦娥急忙喊了一句:“阿姨!”
“你谁呀?”
“我……我是刘红兵的一个朋友。刘红兵……他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