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呀,就这么个牛毛毡棚棚,哪好意思请你们呀。快请进吧!”
忆秦娥就把她们让到偏厦房里了。
从外面看,这房的确就不像个房子。可一进到里面,楚嘉禾和周玉枝立马就“哇”的一声,尖叫起来。
“收拾得这么漂亮,你还说不好意思。这都谁给你收拾的呀,简直快赶上大酒店了。”楚嘉禾说。
“哪里呀,就是给顶上绷了一块花布,地上铺了一块人造革。”
楚嘉禾说:“失火了?”
“不可能吧,咱能碰得这巧的。”
说着,她们加快了脚步。
来到最后一个院子,她们才发现,是忆秦娥在练吹火呢。
几个搓麻将的老汉老婆,正停了手中的牌,在一旁观望着。
信了?是不是分了一间好房,怕咱眼红呢?”
“不会吧,待业厂那边,哪能有啥好房。”
“那可不一定。忆秦娥鬼大着呢。要不然,能从一个烂烧火做饭的,翻起身来做了主演?还又是政协常委、又是副团长的。还破格评了三级职称呢。”
“那可能都是命吧。”
“再别命不命的,我就不相信这个。命都是人挣来的。”
“这墙上也蒙的是花布啊,快成布匹市场了。”周玉枝说。
“你老土吧,这哪里是布,是像布一样的墙壁纸。”楚嘉禾说。
“墙上到处都是裂缝,不糊一下住不成。”忆秦娥急忙解释说。
“快成宫殿了,快成宫殿了!住这儿感觉太好了!没想到,一个牛毛毡棚子,能收拾成这样,真叫巧手夺天工了。谁帮你收拾的呀?去给我们也收拾收拾吧,这感觉太好了!”说着,楚嘉禾一个弹跳起来,就跌板到
忆秦娥吹完一口长火,直对老汉老婆们说:“对不起,对不起噢!烟子大,挺呛人的。”
一个老汉说:“没事,你练你的。好多年都没见过人在舞台上吹火了。这可是秦腔的一门绝活儿。你个年轻轻的娃,能练到这份儿上不容易。”
“谢谢,谢谢你们!”
忆秦娥正要给嘴里塞进又一个松香包子,感觉身后有人,扭过头一看,就兴奋地喊叫起来:“嘉禾、玉枝,你们咋找到这里来了。”
楚嘉禾说:“不邀请,难道我们还不能讪皮搭脸,自己凑上门来嘛。”
说着,她们就进到待业厂里边了。
这里有好多破烂库房,大多门窗歪斜,盖顶塌陷。地上也是坑坑洼洼的。成群结队的老鼠,在阴沟、下水道里蹿上溜下。
周玉枝说:“天哪,这是啥破地方。”
楚嘉禾心里倒是有了些安慰。住这里,还真不如在外面租房呢。
正走着,就见后院子冒起一股股烟雾来,并且十分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