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八娃神秘地说:“早上两个豆腐都出手了,回来眉开眼笑的,把鸡和狗都夸了半天呢。说鸡把地上的豆渣吃得干净。说狗乖的,回来还帮她叼着豆腐铲子。”说完,他还得意地眨巴眨巴了小眼睛。
秦老师的眼睛,明显长得有些不对称,一只似乎是看着天空,一只好像是看着大地的。
易青娥觉得秦老师这人可有意思了,就先笑得捂住了嘴。
古老师说:“都一样,婆娘就两件事:一是死爱钱;二是死不爱对自己老汉好的婆娘。”
笑得朱团长眼泪都出来了。
,这扇门会掩起来。一旦没人了,门就打开着。他们来时,文化站里只有一条狗和几只鸡,在那里悠闲地卧着。见人来,鸡就起身,快步从大门边溜了出去。狗抬起头来把他们盯了盯,连哼都没哼一声,又卧下去睡了。秦八娃见他们来,急忙走出豆腐坊,脸上、脖子上、手上,还都有豆渣、豆浆没擦尽。
朱团长急忙介绍着:“这就是秦老师。这是古导,《白蛇传》《杨排风》都是他导的。”
古老师急忙搭躬:“古存孝。”
秦八娃拉着他的手说:“导得好,今天算是见了真神了。”
“不敢不敢!”古老师谦虚地摆摆手。
他们聊了一会儿,秦八娃喊叫上豆腐脑待客。就听豆腐坊里,窸窸窣窣出来个人。秦老师还调皮地用韵白报了一声:“豆腐西施来也——!”
就见一个胖乎乎、矮墩墩的女人,用一个木头盘子,打了一托盘豆腐脑出来。出门先把秦八娃骂了一顿:“挨刀的货,把石膏忘了点,豆腐脑做过了。吃起来就跟啃槐树皮一样老。”
朱团长急忙打圆场说:“哎呀,还这么客气的,我们是吃过饭才来的。一
朱团长继续介绍说:“这就是易青娥。卸了妆,只怕不好认了。”
秦老师说:“能认出来,咋认不出来。我看这娃卸了妆,比上着妆还好看呢。”
秦老师这句话没说完,就听他老婆在里边喊:“秦八娃,叫你给锅里点石膏点石膏,你点的石膏呢?把一锅豆浆,煮得这样腥汤寡水的,你在外面说死呢说。”
“来客人了,宁州剧团的朱团长来了!”秦八娃对着豆腐坊里喊完,又给他们三个悄声说,“贱内,豆腐西施。必须先给你们做些介绍:火气大,脾气旺,见不得家里来女客。尤其是那些漂亮的,眼睛活泛的,嘴头子甜的,还有开口闭口爱叫秦哥的,都会遭遇冷眼、冷板凳。还有,哪天豆腐打成了,你来看书、谝闲传、谈古论今都行。要是豆腐打日塌了,你千万别来,来了只等招骂。”
朱团长问:“今天豆腐打得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