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愣头货,
打簸箕踢脚,
荞麦皮钻满颈脖,
拔腿跑她还在后边吐唾沫。
连滚带爬把牙跌豁,
回头看妹子还在那儿簸麦壳。
不醒事妹子你瓜娃个,
再簸你就簸成老太婆……
把车人笑得前仰后翻起来。车轮胎跳跃,随着《簸荞麦》歌声,不断起伏跌宕着。易青娥尽量控制着自己,但她头,她肩膀,她整个身体,还是要随着汽车摇摆惯性,次次朝封潇潇身上倒去。每倒向他时,她都感到种刺激、种安全、种保护,甚至种爱怜。某个时刻,她甚至希望这趟车,就直这样开下去,直这样颠簸下去,颠簸得越厉害越疯狂,每个人都无法控制住惯性才越好。可猛然间,当她感到背后芒刺、匕首,是要将她剁成肉酱时,她又立即希望车快停下来,让她赶紧下去,离封潇潇越远越好。
她就是这样百般矛盾着,跟封潇潇颠簸完二百多公里路程。那天,她记得她跟潇潇,几乎有数百次身体碰撞、接触。而多半,都是她极其情愿。她也感到,几乎有数十次,是封潇潇故意制造。而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也是有所配合,才造成不断碰撞、接触。可当下车后,她立即就跟路人样,把封潇潇甩得远远。她不希望给那些锐利眼睛,还有锋利嘴巴,制造更多伤害自己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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