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咋弄的,怎么连续犯盐重错误?好厨师一把盐么。你们连盐的轻重咸淡,都拿捏不住,还开的什么灶,办的什么伙?立马整改,三天以内,要是再改变不了盐重错误,不换脑子就换人。”宋师一点都没推脱责任,一直检讨说,是自己手上出了问题,一定改正。廖师还替宋师说了话,说:“也不全怪光祖,白菜本来就不吃盐,多少放一点,就都落在汤里了,咋吃,都是咸的。”裘伙管就说:“胡说呢,冬天各个单位都是以吃大白菜为主,人家就都拿不住盐的稀稠了?也没见哪个单位吵吵,说他们的厨师把卖盐的爹、卖盐的爷打死了。还是要在自身找原因呢。立马改,争取群众的宽大谅解。”
为了这把盐,宋师甚至用秤把白菜一棵一棵地称,盐也是一两一两地过,结果,炒出来,又说淡了。再一顿,把盐稍加了一点,谁知又都喊叫,把卖盐的奶也打死了。他自己一尝,也果然是进不得嘴的。易青娥就多了个心眼,在宋师炒完菜后,她虽然侧身对着放菜盆子的锅台,但却一直拿眼睛余光扫着。就在宋师提着炒菜铁锨和锅刷子,到水池子清洗时,廖师车身抓一把盐,刺啦一声撒进了菜盆里。还见他连着搅了几下,再用铁勺舀点汤汁,朝舌头上一舔,自己先苦得做了一个得意的鬼脸。他以为蹲在地上刮洋芋皮的易青娥没看见,就嘟哝说:“这个挨枪的宋光祖,今天把卖盐的他太爷又打死了。”
易青娥真想当面揭露廖师,但又害怕廖师给她也耍手段,就忍着没说。过了两天,宋师已经让大家骂得每次炒菜放盐时,手都抖得快拿不住瓢了。易青娥就换了一个方式,让宋师炒完菜,别去洗铁锨和锅刷子了,由她去洗。宋师就在灶房盯着,直盯到开饭。这期间,能好一点,但也时不时地,还是出现一些问题。宋师的大厨地位,无论在群众当中,还是在裘伙管那里,都发生了明显的动摇。
过年时,由宋师“掌做”的炸红薯丸子,出现了开花八裂的问题;炸面叶子,又出现了干硬、焦煳的问题;蒸扣碗子肉、粉蒸肉,酱油太重,肉皮咬不动;包的肉饺子,下锅就烂;滚的元宵,见水就化……反正是百做百不成了。整得宋师一天出几身汗,还一连声地给裘伙管检讨,说自己好像是撞着鬼了,突然做不了饭了。廖师还一个劲地替宋师打圆场说:“光祖也想朝好的做呢。光祖绝对不是故意的。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光祖嘛!为这个灶房,真正是把劲努圆了,把神淘尽了,把心思费扎了。你只说那猪,光祖还喂得有啥麻达了不成?那是在行了,人家在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