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没作声。
看他坐进后座,隔着黑色车窗只隐约能看见他轮廓。
她唏嘘。
尘埃落定,物是人非。
——
他唇边笑意苦涩,对上她看来目光时又敛得悄无声息。
上车离开前,面对面,燕沉问她:“清?”
燕绥笑笑:“清。”
吞他个公司,虽然她也付出不少。但能把燕沉从南辰市彻底铲除,也不必担心他随时卷土重来,花点钱……算得什?
她有钱嘛!
能压抑自己对燕绥喜欢,可每次见到她,那种深埋在心底悸动重新萌芽。他甚至不能多想,想到她今后会在另个男人怀里巧笑嫣兮,就觉得心口被堵酒精浸湿棉花。
呼吸,又凉又湿,有股说不出堵滞。
拿不起,也放不下,更无法释怀。
唯有夜夜舔舐伤口时,才敢剥开血淋淋过去,点滴地翻看。
燕戬说他喜欢燕绥是错,可他百遍反省,千遍思虑,也没觉得自己哪里错。有些东西它不讲道理,不受控制。
辛芽来接她时,燕绥正叼着镜腿坐在石狮子墩上。
她被燕绥盯得差点跪下叫“爸爸再也不敢迟到”时,她终于开口说话。
燕绥说:“订去埃塞俄比亚机票吧,想他。”
“清就好。”燕沉笑容寡淡,看她片刻,说:“结婚时候通知声,不来,只想给你道声祝福。”
饶是两人每回见面时都风平浪静,看似与以前相处没有任何不同。可燕沉知道,彼此之间缝隙被过堂风吹得越裂越深,此生难以跨越。
燕绥看不出什情绪地点点头:“好。”
两厢无话。
燕沉又站片刻,道:“那先走。”
你步步受它引诱,渐渐沉迷,无声无息。
戒不掉,割舍不,每每想起只能自欺欺人地越埋越深,越埋越深。
如果是酒,年月越长还越醇香。可这种感情,不容于世俗,不容于你之间,爱天就少天。
若是两情相悦,拼命燃烧回又如何?纵是肝肠寸断,亦无所惧。
可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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