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是真清醒。
她感觉到贴着墙壁后颈发麻,整个腰椎跟被用钉子钉在墙上样,僵得无法动弹。浑身都累,那些骨头跟东拼西凑随意搭出骨架样,全不听使唤。
腿刚动,就麻到钻心,这回是真麻,她动都不敢动,麻木地和傅征对视几秒:“长官……”
燕绥脸为难。
傅征挑眉,也没等她把话说完,握着她手臂用力就把她拉起来。
褚东关“诶”声:“醒醒。”
那惊喜语气就跟出现奇迹样……人家四肢健全,只是睡个觉而已,这戏加得胡桥要是不知内情还得以为燕绥怎。
这边,燕绥眼前骤然亮起。
她浅眠,见光就醒过来,眯着眼适应明亮强度,拢着她外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地看着傅征。
那表情,就跟没见过这个人似,直勾勾,亮堂堂。
燕同志,除说话时压低声音,走动时尽量减小动静以外,做不到更多。
她睡在那,就像道分割线,把紧张,有序指挥室分成两个世界。
傅征站在她面前,有些无从下手。
傅征训兵,从来不手下留情,收拾起不懂事新兵蛋子更是毫不手软。
军纪,军法,军令,由他带领部下从来都是严格执行,从无例外。
燕绥压在下面那条腿顿时从脚底麻到腿跟,她咬唇“嘶”声,斜眼瞪傅征。连站都不敢站实,身体半承重力全靠傅征支撑着,她踮着脚,整个人如同静止般,动不敢动。
傅征怀疑她是故意,俯身,捏住她下巴转向指挥室显示屏,提醒她看时间:“三点。”
燕绥刚睡醒,大脑还没开始运作,扬着尾音酥酥软软“嗯”声。
傅征不太友善地睨她眼:“还‘嗯’,洗把脸,精神点。”
傅征肃容时,有让人无法拒绝信服,那种威严……也不知道她得修炼多久,才能复制粘贴。
她“哦”声,在他松开手后,囫囵摸把脸。
但对燕绥,他平时练兵方法没个能用……
他束手盯她片刻,希望她能自觉点自己醒过来,但对个神经高度紧绷,整天整夜没休息人而言,根本不可能。
胡桥,路黄昏和褚东关都在指挥室外面等着呢,见自家老大对着燕绥瞪半天,面面相觑后,胡桥小声问:“老大不会以为瞪着就能瞪醒人吧?”
路黄昏耿直,小眼眯,幸灾乐祸:“那你进去知会声。”
胡桥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样:“还没找女朋友呢,不想死。”低声说完这句,刚扭头,就见傅征扯下燕绥盖住头脸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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