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张茂明趴了回去,“永安这里有些二流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小孩子放了假不要乱跑——哎哟,林师傅,您轻点!”
“轻点就掰不正。”林安文说,“老张,你这腰可得多注意点……”
林知夏低头继续搓艾柱,若有所思-
又是一日傍晚,盛朗顶着一头热汗,从修车厂返回盛家的小旅馆。
饭馆堂子里依旧空得连偷油的耗子都看不到,厨房里冷锅冷灶,盛广全似乎也没有开张的打算。
未成年人保……-
“《未成年人保护法》里有写,凡是和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做那个事,不论……哎哟……不论小孩是不是自愿的,都按□□罪算。”
说话的这男人叫张茂明,是永安派出所的一个小片儿警。今天他不当值,穿着背心裤衩,趴在按摩店的床上。林安文正把他的关节掰得咔咔直响。
“你怎么问这个呀?”张茂明趁着被掰脖子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帮忙搓艾柱的少年。
林知夏白净俊秀,一双乌黑机灵的猫儿眼,比女孩儿还讨喜几分。
起血泡,磨出了这几把他觉得最趁手的防身工具。
长一点的可以藏鞋垫里,短的甚至可以别在皮带上。只要那个男人对他动手动脚,他只需要把刀朝着他脖子上一扎……
盛朗回忆着他在录像厅里看过的限制级的影片,里面血浆乱喷,女人从头尖叫到尾,人们被凶手变着法子杀死。其中最简洁利落的,就是割喉。
少年看着自己的双手。
骨节宽大,因为瘦,就像竹节。指甲修剪得极短,指缝发黑,掌中已经长出一层厚茧。
“你外婆下午过来了一趟。”盛广全正在后门口抽烟纳凉,“她拿了点
张茂明顿时警觉。
“小朋友,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大人?”
这话一落,林安文停了下来。按摩店里其余的客人,连着老板娘刘姐,都朝林知夏望过去。
“哎,不是我!”林知夏忙笑,“是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小孩出了事,对相关的法律很好奇,就找叔叔问一下。”
林安文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力,也足够灵活,虽然还算稚嫩,但已可以做很多事。
万一那一刻到来,他能握得稳刀,能把锋利的刀刃捅进活人的动脉里吗?
一想到那一幕,一种说不出是惧怕还是兴奋的情绪窜过盛朗的血管。他的心激烈跳动,汗出如浆,有什么生物想挣破这一张人皮,从里面钻出来。
盛朗好半晌才镇定了下来,把小刀藏回了床垫下,又拿起一本书翻了翻。
那书和烂咸菜外形酷似,不厚。从残破斑驳的封面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