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大了,然后又像侏儒水母一样变回婴儿;但我想得最多的是阿基洛夫和奥代德,这对关系有点儿不那么确定的夫妇,想到她是我生活中唯一的光明,而她很快也要消失无踪。我如此迷醉,都没察觉阿夫里离开了,等垃圾车绕着我们街区转悠完,我睡了过去。
起床时,剩下的时间正好够我冲个澡,卷一支烟,骑车去散步道。风雨停歇,终于可以看见真正的日落了。阿基洛夫已经等在我们那张长椅上。她提前下班了。她一上来就问马奥尔和周五开会的事,我告诉她我被解雇了,也许这样更好。“如今你是我唯一的老板了,”我说,一边从我的贵族牌香烟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更认真地对待你这门生意。看一下我为你准备的日落吧!”今天的日落的确瑰丽,阿基洛夫静静地坐在那儿,也许在思考怎么说点儿安慰的话。我告诉她,不仅今天的日落是顶级的,今天的烟也是头等的。我向她提起阿夫里和“”,但略过了货是拉出来的这一细节。老实讲,我抽大麻二十年了,从没尝过这么好的货。几口就让你到达极乐。
我们在长椅上一直坐到太阳彻底落下,我再次提醒她,她保证过要告诉我她即将消失的原因。她用聪慧的绿色眸子望着我。她的思维已经迟滞了,但她还是细细地打量着我。她凄然一笑,告诉我她也离职了,结果对她来说同样糟糕。她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替一些家族犯罪集团工作,给其中一个家族提供的不仅仅是法律咨询——事务所还帮他们洗钱。我们说了许多话,谈到很多重要人物。但她是清白的。她是偶然间发现的,还像个傻子一样去报了警。她报警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认为自己发现的只是一次偶然的交易,只有一个同事卷入其中。等他们发觉事态严峻时,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如今她成了公诉方的证人。她每天若无其事地照常上班,探听并搜集材料,等整件事抖搂出来,她就得离开此地——他们将会把她列入证人保护计划,帮她在国外创建新的身份。她甚至不知道会被送到哪里。“奥代德昨天告诉我,”她说,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静,“他不打算和我一起去。他和家人的关系很紧密,不打算突然人间蒸发。”
“我和你一起去,”我说,很突兀地拉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去,无论海角天涯。我喜欢前途未明的感觉。”
“这屁话太感人了。”她说着,笑起来。
“是的,但无论如何,我都很乐意跟你走。你是我在这边唯一的雇主,等你走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