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过。所以你以前去看望那些家庭,告知他们挚爱亲人的死讯,随后去银行排队还房贷,担忧着自己也会死去。我猜你很害怕死亡
拉斐尔变得郑重其事。“不,我不是要你笑。我希望你开心,每时每刻,由衷地开心。上帝知道,你有许多可以为之开心的事……”
“上帝死了。”兹维打断他。
“我知道,”拉斐尔说,咬了咬下嘴唇,“我没有一天不想到他。但我们还在这里,天堂一如往常。而你作为曾经的……你那时到底是做什么的,兹维?”
“我那时是负责处理意外事故的助理专员。”
“在军队里?”
“没人跟我抱怨。用不着说,他们只需要看。”
“看什么?拉斐尔,如果你有话要说,就直说啊。”
“兹维,你的意第绪语说得如何?你懂得臭脸是什么意思吗?那是一个人不开心时摆出来的脸色。”
“所以我的问题出在脸色上?”
“不是你的脸色,兹维,而是这副脸色背后的意味。我们这儿的所有人……我该怎么说?都心满意足。不仅因为我们在这儿日子过得不错——我们在这儿日子过得不错,这点你同意吗,兹维?”
全能视野
犹太新年到来前几周,拉斐尔把他叫来谈话。
“兹维,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还行,不好不坏。”
“那就好啊,说实在的,我都开始担心了。”
“是的。”
“从事医疗方面的工作,对吧?你救治伤员?”
“不。我的职责是将战士们的死讯通知给家属。你明白的,他们的丈夫、儿子或兄弟。”
“真可怕。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工作。”
“你怎么会知道呢,拉斐尔?你参过军吗?”
“所以?”
“还因为能来这儿的人都是经过挑选的。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每一个能来这儿的人都自觉幸运。不只幸运。天佑之人,这个词比较恰当。就是受上帝保佑的人。能来这儿和我们一起,而不是和那些失败者待在……你知道是哪儿。”
“我知道,”兹维说,“你听我抱怨过一句吗?”
“没有,”拉斐尔深吸一口气道,“从来没有。但我也从来没见你笑过。你来了之后,我甚至没见你笑过一次。”
“好吧,”兹维马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希望我多笑笑?”
“怎么?我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吗?”
“但愿没有,只是最近……”
“昨天早上我没和大家一起耙,但我获得许可了。”
“我懂,我懂的。没人抱怨你工作做得不好。”
“那他们都抱怨我什么?信众里有人向你嚼舌根了?阿玛蒂齐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