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提尔莎说着说着,有些生气了,“让他听电话。”
我把手机给了痘痘脸男孩。他跟她说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她说不行,”他对我说,“抱歉。”
利多牵起我的手。“我要收银机,”他用郑重其事的口吻对我说,“你保证过的。”
“两千新谢克尔,”我对痘痘脸说,“打电话给她,对她讲我出两千新谢克尔:今天付一千,还有一千明天来付。”
“但是——”痘痘脸想说什么。
着,没什么比这更棒的事儿了。比去泰国度假还享受。比让女人给我口交还爽。比狠揍造成眼下局面的人还痛快。“快点儿,打电话给她。”我说着,轻轻推了推他。我不是生气,而是为了孩子。
他拨了一串数字,从我们旁边走开,对着手机半耳语地说起来。他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利多走在我们身后。他看上去特别开心。我之前去接他时,他已经很开心了,现在他高兴得要飞起来了。
“她说不行。”痘痘脸对我说,耸了耸肩,好像在转达上帝的话。
“让我和她说。”我伸手示意。
“她说店里不卖收银机。”他说。我从他手里抢过手机。这个动作把利多逗笑了。爸爸把利多逗笑了。
“我每次的取现额度是一千新谢克尔,”我打断他,“明天一早我就把另外一千新谢克尔送来。不用担心,我把驾照留给你作抵押。”
“她让我别再打电话给她了,”他说,“她正在给她父亲服七日丧。她不想被打扰。”
“节哀。”我说,一条胳膊安慰性地搭到他的肩膀上,“好好想想吧,两千新谢克尔可是一大笔钱。如果事后她晓得我开了大价钱,而你拒绝了,她会好好收拾你的。听听成年人的建议吧,不值得为这么点小事惹麻烦。”
我按下收银机抽屉的按键,“叮”,它打开了。这个小伎俩,是我退伍后在一家快餐店打工时学到的。我对他说:“把钱拿出来吧。”但他纹丝不动,所以我帮他把钱收好,塞进他牛仔裤前
“提尔莎,”我说,“嗨,我是加比,你的一位老顾客。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但你看到脸后立马能认出我。听着,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出一千新谢克尔:你不仅可以买一台新的收银机,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那我他妈的用什么来收这一千新谢克尔呢?”提尔莎在电话另一头问。她那边很吵,我很难听清她说的话。
“那你就别收银了,”我说,“我又不是税务局的。一千新谢克尔直接进你的口袋。成交吧,你说呢?”
“让他听电话。”她不耐烦地说。
“那个孩子?”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