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新情况,”他不耐烦地说,“我也
我的朋友想让我为他写一个能帮他吸引到姑娘上床的故事。
“你写了那么多让姑娘们悲伤落泪的故事,”他说,“有的也会逗她们开怀大笑。现在再写个让她们奋不顾身地上我床的故事嘛。”
我试图向他解释,我写的故事没这功能。的确,有些姑娘读了我的故事会悲伤落泪,还有些男的——
“男的就算了,”打断我,“我对男的不感兴趣。我先把话说明,所以你可别写个能让任何人读了都想上我床的故事,我只要姑娘。我得讲明这些,省得闹不愉快。”
于是我用很耐心的语调又对他解释一遍,我写的故事不具备这种功能。故事不是魔咒,也不能催眠;写故事只是和其他人分享你的秘密甚至尴尬经验的一种方式——
“好极了,”再度打断我,“那我们就和你的读者分享一些令人尴尬的经历,让姑娘们奋不顾身地上我的床。”根本不听。他从来不听别人说的话,至少不听我说的话。
我结识是在丹佛他组织的一场读书会上。那晚,谈起自己喜爱的故事时,他情绪激昂,说话都结巴了。他热情洋溢,精神亢奋,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引导情感。我们没怎么聊,但我一眼看出他是个聪明人,也很高尚。他是你可以信赖的人,是你在一间着火的屋子里或正在下沉的船上时,想要他在身边的那种人,你知道他不会独自跳上救生船,弃你而去。
但当时我们并不在着火的屋子里或将沉的船上,我们只是在威廉斯堡一家时髦的生态咖啡馆里,喝着有机豆奶拿铁。这让我生出一丝怅然。因为,如果此时此地有哪里着火或有沉船事故发生,我就能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喜欢他了,但费尽心思地要我给他写个故事,他开始让人难以忍受了。
“起个标题,就叫‘了不起的’,”他告诉我,“或者就叫‘’。听我说,叫‘’更好。这样姑娘们读的时候就不容易看出它想讲什么,然后,结尾时,来了——嘭!她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击中了自己。刹那间,她们看我的眼神就不同了。刹那间,她们感到太阳穴突突跳动,随即咽了咽口水,说‘告诉我,,你碰巧就住在附近吧’或是‘别,快别那样看着我’,但明显口是心非,‘请你一直那样瞧我瞧个够’,我会深深凝视她们,然后电光火石之间,事情就成了,好似和你写的故事没什么关系。就这样。这就是我要你为我写的故事。明白了吗?”
我说:“,我一年没见你了。跟我讲讲你的近况,有什么新鲜事。你也问问我过得怎么样,我的孩子好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