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谁打?”她父亲问。
“主要是和自己。”她告诉他。
“露西,露西……”她父亲说。他看起来很疲惫,但看上去并没有七十七岁,露丝觉得他像六十来岁,她喜欢他粗短光滑方块形手背,而且不由自主地盯着他手看起来,因为她没法直视他眼睛——至少肿着只眼是没法直视。“露西,很抱歉,”她父亲说,“关于汉娜……”
“不想听,爸爸,”露丝告诉他,“你就是管不住你那玩意,就像他们说——本性难移。”
“可是汉娜,露西……”他又尝试着说。
疼,不过是钝痛,就像痛经,可她不在经期,疼位置也和痛经时不样。
早晨,她在艾伦去上班之前给他打电话。
“要是不打壁球,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爱吗?”露丝问他,“觉得打不动,当然,会先打败父亲。”
“当然会像以前那样爱你。”艾伦告诉她。
“你对有点太好。”她警告他。
“连那个名字都不想听。”露丝告诉他。
“好吧,露西。”
她看不下去他这种扭捏胆怯样子,她已经知道他爱她胜过爱任何人,更糟是,露丝知道她也爱他,比爱艾伦还要爱,当然也超过爱汉娜程度。露丝·科尔对任何人爱与恨都不会超过她对父亲爱与恨,但她对他只说句话:“去拿你壁球拍。”
“你那只眼睛能看见吗?”她父亲问她。
“可以用另外只眼睛看。”露丝告诉他。
“告诉过你,爱你。”他说。
上帝,他定真很爱!露丝想,但她只是说:“会再给你打电话,从机场打。”
露丝检查乳房上指痕,她臀部和腰上也有手捏出来瘀青,但因为只有左眼能睁开,她只能看到部分伤痕,她仍然不拿镜子照脸,因为她不用看就知道应该继续冷敷右眼,就像她现在做那样,她右肩又僵又疼,但她不想再冰敷肩膀,因为太累,而且她还有别事要忙,她刚刚收拾完,她父亲就回家。
“上帝,露西,谁打你?”
“打壁球受伤。”她撒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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