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燕尾蝶——宛如从教堂四散跑开唱诗班少年。卢萨喜欢蝴蝶教堂这个想法。老实说,相比之下,聚在起吸吮盐分,再化作精子送给爱人,这种说法更加傻帽。她心想,要是向《行为生态学》杂志提交篇论文,论述燕尾蝶喝泥巴行为背后精神灵性效应,会引发什样反应?卢萨路上为这个有趣想法暗自好笑,直到她们转过拐角,在宅子上方小径上猛地刹住脚。
“哦,不会吧,看呀。”她说。
“靠,卢萨舅妈。操蛋忍冬把你家车库给吃。”
卢萨想不到比这更好表达方式。那簇簇深绿色藤叶伸展、缠绕,根本看不出那蓬蓬密叶之下竟有什建筑物。卢萨觉得,这儿就像座古老坟丘。座坍塌成废墟玛雅神庙。难道只是过个大雨不断、人事颓废夏天,这里就变成这样?她实在记不起自己上次走这条通往怀德纳墓地路是什时候,科尔去世之前,自然也没有从背面看过车库。现在,她只能默默地凝视着这切,回想他身亡之前,他们为忍冬争吵什:荒唐报纸专栏说要用农达除草剂铲除忍冬。她为这植物怒气冲冲。她怎会为忍冬如此偏激夸张?卢萨这才想起,忍冬根本不是这儿土生土长植物。它是从别人家花园里流窜出来,就像金针花——事实上,大多数疯长野草莫不如是。当地昆虫无法遏制它们长势,因为它们是从其他地方来——很有可能是日本。日本忍冬[3],应该就是这名字,就像日本丽金龟和栗树枯萎病,还有侵略性极强日本虎杖[4]和可怕至极葛藤。又是件人类作品,几乎将土生土长植物斩尽杀绝。
你每天都得说服它往后退个两步,否则,它就会放马过来,接管切。他对这种植物直觉没有错;他没有受过训练,不知道该怎说,但眼睛却看得很清楚。可她却满不在乎地反击道:接管什?就算你让忍冬在你家谷仓边上生长,世界也不会终结。她双手抱胸,尽力抑制着浑身痛苦颤抖,事到如今才想恳求他原谅她这个城里人鲁莽。
她脑海里充盈着无数浅白色小花气息,花儿渐渐变黄,从这满山藤蔓上纷纷飘落。这仿佛是好几个月前发生幕。也或许是多年之前。
克丽丝抬头看着她,满脸不安。卢萨不由得摸摸自己脸,确定并无异常。
“别担心,没什事儿。”她说,“只是刚才见到幽灵。”
[1]“冰雹”(hail)与“地狱”(hell)英文发音相近。
[2]克丽丝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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