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留下弯曲难看泥辙。那开车小伙子打许多耳洞,看样子比他脑壳里脑细胞还多。
加尼特出门走到门廊上,眯缝起眼睛,努力透过混浊角膜望着午后滞重空气,仿佛这样就能辨认出其间蛛丝马迹。他家极少有不速之客上门。其实,是从来就没人来——就连打错电话都没有。可越是这样,真要有事时候,就会来桩大。有人来过这儿,但他错过。要让他忘这茬儿可不容易。
然后他便看见放在门廊秋千上派。是块黑莓派,就那满不在乎地待在太阳底下秋千板上。派皮表面裂条细小缝,诱人浆果馅儿就从那里渗出紫色汁液——哦,这是女人双手创造出神迹。黑莓派是他最爱。以往每年,当篱笆那带黑莓成熟,艾伦总会用收获第批浆果给他做个黑莓派。通常是在六月第三个周六,艾伦会煞有介事地派遣加尼特去采桶回来。加尼特瞥眼高高天空,琢磨着上帝究竟在跟他玩什把戏。
他凑过去细细地打量番。这确实是块派,而且是新鲜出炉。即便如今眼睛会欺骗他,鼻子从来不会。黑莓派底下压着什东西,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是几张纸。他从那下面抽出几张方方正正薄纸和个封好信封,对这堆乱糟糟东西皱起眉。那些纸是收据。不会吧,难道有人要他为这块派付钱?不对,那都是他收据,张是利特尔兄弟五金店,另张来自南方合作社。来人可能是从立在前门那里金属小信箱里拿出来,他向来习惯让收据在信箱里直积到报税季,甚至会将揣在衣兜里收据清理出来先塞进信箱。但这些纸背面写字,字迹很小,工工整整。是留言便条,是那封口信封附件。
他环顾着空空荡荡门廊。有人给他送来这块派,那人站在这里敲门敲足足十五分钟,就在怀德纳家女人没完没地唠叨山羊那会儿,最后终于歇手,给他写张便条,把派留下来。谁会这干呢?他好像压根儿想不到会是谁。他郁郁不乐地端起那块派,拿上那些纸张、信件等大堆东西,用胳膊肘把门顶开进屋。他将派放入碗橱,这样他就不会在读纸条时候因为看到它而分心。然后他抓过老花镜,坐于厨房桌旁读起来。首先,他读是写在小张收据背面便条。
沃克先生,
你不用浪费邮票,再让波克·桑福德花上两个小时走冤枉路——想想看,那个可怜人从你家信箱取出这封信带到邮局,再原路返回送来家!就住在旁边,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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