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整个州所辖地区内都没有这多。既然山坡上有这多东西可吃,既安全又自在,郊狼何必还要如此兴师动众呢?除郊狼外,地球上几乎不会再有哪种生灵能靠人类废弃垃圾为生,还活得有滋有味。她在为写论文做研究时,发现位名叫缪里生物学家在他所生活那个世纪上半叶剖析大量郊狼粪便,在日志里记下其中各种各样物质,并列出数百种不同细目。她觉得最逗趣是“几条羊毛布料”和“偷吃西瓜”。
迪安娜从这团黏糊糊粪便中,找到意料之中松子和浆果种子,在这片山林中获得这样食物并不难。还有泛着黑色光泽坚硬苹果籽,这让她很吃惊。接着又发现好几粒。年中这个时候,五月末,会有苹果籽?谷底苹果树才刚刚花落。要吃到山下野地里仍悬在树上野苹果,得冒很大风险。更有可能是,这家伙潜入果园,不知是谁果园里还种着以前那种赤褐色冬季苹果,自冬至春,这种果树果子就这直挂在枝头。要不就是它潜入某户人家根菜地窖,偷吃存在蒲式耳篮子里刚刚放甜阿肯色州黑苹果。对此,迪安娜颇有些同道之喜。小时候,她也偷苹果。爸爸烟草农场,从孩子角度来看,实在乏善可陈,没什乐趣。但当父女俩分别发现南妮·罗利和她果园后,迪安娜便找到极乐世界。南妮是个慷慨女人,她从来不会待客人离开后再去给阿肯色州黑苹果点遍数。
迪安娜觉得腿有些疼,但她还是继续蹲会儿,用小树枝仔细地将那粪便完全展平、切开。又有样东西让她吃惊不已:粟子,有红有白。据她所知,山这侧并不长粟,山下农场也没有种粟。红粟和白粟起出现更是蹊跷,在任何家农场都不可能见到这样组合。最合理解释便是,它们是掺杂在某种混合谷种商品里,被人拿来喂鸟。或许,就是她自己撒鸟食。她站起身,眨眨眼睛,视线穿过树干间隙往山下瞅瞅,若有所思。还有谁会在这儿喂山雀呢?
“你这淘气鬼,”她大声说道,笑起来,“狗崽子,真是太聪明。原来你直在监视。”
下午,她心不在焉,坐立难安,蜷缩在那把破破烂烂绿色织锦扶手椅里,椅子抵着门廊屋檐下原木外墙。她在垫于膝头野外记事本上罗列着那粪便成分,那足迹尺寸和出现位置,以及今天听见纹胸林莺鸣声时方位。然后,她开始在记忆里搜寻第次听见纹胸林莺时情景,还有其他些之前没能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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