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正重复着刚才的问题,这时,我听到了一下汽车喇叭的鸣响和一阵参差不齐的欢呼。在我们前方,一座被遗弃的建筑物后面,查理检查站灯火通明,投射出一圈乳白色的光晕。几分钟后,我们出现在了咖啡馆旁边,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梦幻般的缓慢画面。这场景很熟悉,我和詹妮在今天早晨的电视上见过:哨所的边界设施,写有多国语言的标示牌和涂上相间条纹的大门;祝福的人群仍然在向东德行人致以问候,仍然在拍打着特拉贝特的车顶篷,不过激情已经减退了,好像是在展现电视画面与现实生活之间的差距。
我们停下脚步,我扶着伯纳德的胳膊,把这幅场景尽收眼底。接着,我们挤进咖啡馆前的人群,向入口走去。然而,被我们超过的人们其实也是在门口排队,只有室内有了空位以后,咖啡馆才会让外面的人进去。可是在夜里的这个时候,谁会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席之地呢?透过凝结着水汽图案的窗玻璃,我们可以看见,屋里的人们正安然享受着优越待遇,沉浸在闷浊的空气里。
我刚要挤进去,寻求必要的医疗援助,这时,伯纳德挣脱了我的手,急匆匆地从我身边离开,穿过马路,向美军哨所旁边的安全岛走去,大部分人都站着那里。在此之前,我还没看见他已经看到的情景。事后他坚称,在我们刚刚到达的时候,所有情况就已经很明显了。但直到我叫唤着他的名字、追在他身后时,我才看到了那面红旗。红旗系在一根短杆上(也许是一段锯下来的笤帚把),被一个二十来岁的纤瘦男子举在手里。他看上去像土耳其人。他长着黑色的鬈发,穿得一身黑色——一件黑色的对襟夹克,里面是黑色T恤,下身是黑色牛仔裤。他向后高昂着头,在人群前来回踱步,杆上的红旗斜向他的肩膀。当他踱回去的时候,他拦住了一辆瓦特堡,拒绝让开,汽车不得不绕过他行驶。
挑衅已经开始要奏效了,而正是这件事吸引着伯纳德朝道路走去。与那年轻人敌对的是一群各式各样混杂的人,不过我最先看到的,是两个正好站在路边、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知他们是商务人员还是律师。当年轻人经过时,这两个人中的一个轻打了一下他的下巴。那不是真的动粗,而是在表示自己的蔑视。这位浪漫的g,m者猛然走开,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位戴着裘皮帽子的老妇人尖叫着向他喊出长长的一句话,然后举起一把雨伞。她身边站着的男士阻止了她。年轻人将旗帜举得更高。第二个律师模样的人上前一步,挥拳击向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