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感到不安吗,哪怕一点点?如果他们认出我们是以色列人,该怎么办?”“我想,他们会再次杀死我们吧。你就弄不明白,他们压根儿不在乎我们吗?他们死了。我们也死了。一切都玩儿完了。”“我不知道。”盖尔芬德嘟哝道,“我不喜欢阿拉伯人。这甚至和政治无关,但和种族有关。”“你来告诉我,乌齐,难道你的生活还不够混乱吗,竟然还有心思搞种族歧视?”“我没搞种族歧视。”盖尔芬德局促不安地说,“我只是……知道吗?也许,我是有点儿种族主义倾向。但只有一点点。”天色变得越来越暗。盖尔芬德那辆破旧的雪佛兰汽车车灯早坏了,我们只得停车,等天亮再继续赶路。他从里面锁上车门,让我们在车里睡觉。我们把座位后移,假装自己即将沉沉入睡。偶尔,乌齐甚至还会把身子翻过来、转过去。实在太难熬了。一小时后,就连乌齐也受够了。他拉起座位,说:“走,我们去找家酒吧。”“如果遇到阿拉伯人,怎么办?”“让阿拉伯人见鬼去吧。”他说,“如果最坏的事发生,我们就给他们好看,就像在军队时那样。”“你从没在军队待过。”我提醒他,“你生前因为心理不适被开除军籍了——军队这么做,合情合理。”“反正都差不多。”乌齐跳下雪佛兰汽车,砰地关上车门,“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他们是怎么做的。”
第十章
乌齐懊悔没在军队服过役,并发现很难激怒死人
事实证明,乌齐是对的。这的确是一个阿拉伯人的街区。但我也没错,因为他们并不在乎我们来到这里以前拿的是什么护照。这里的酒吧名为精灵酒吧。“精灵”一词应是双关语,既指像住在阿拉丁神灯里那样的精灵,又和杜松子酒谐音——喝不来苏格兰威士忌的小妞儿和呆子,就用奎宁水[10]兑杜松子酒喝。乌齐说这是一个蹩脚的双关语,但其实,与烈酒酒吧相比,任何酒吧的名字听起来都不差。我们在吧台边落座。酒吧伙计看起来像是采取激烈手段z.sha的,而且死时身体肯定支离破碎。乌齐试着用英语交流,但那酒吧伙计立即听出了他的口音,并用陈旧的希伯来语进行回答。“没有瓶装啤酒,只有散装啤酒。”那酒吧伙计低沉地说。他的脸好像一幅未完成的拼图,鼻子左侧留着八字须的一部分,鼻子右侧却什么也没有。“那就给我们来两杯散装啤酒吧,伙计。”乌齐说着,拍了拍那酒吧伙计的肩膀,“为伟大的警卫部队喝一杯,穆罕默德。”“纳赛尔。”那酒吧伙计语气生硬地纠正道,并开始往杯子里倒啤酒。“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