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心深处,我知道,如果自己不闯入博物馆,偷出并精心保管母亲的,我将不再是我自己。就像那天晚上站在飞机台阶上的父亲,我完全清楚自己必须做的事儿。两天后,我开着工作单位的面包车,在即将闭馆前赶到博物馆。各个展室空无一人,但就算遇到什么人,我也毫不担心。这次,我带了武器,而且已事先想好一个绝妙的计划。唯一的问题是,母亲的不见了。看见我,展品管理人有点儿惊讶,但当我把新买的杰里科手枪枪托深深抵到他的喉咙上时,他马上吐出了真相。原来,母亲的在前一天被卖给了某位犹太慈善家。该慈善家明确要求,必须把送往美国阿拉斯加州的某个社区活动中心。在被送往那里的途中,来自生态保护阵线地方支部的一些人抢走了。该生态保护阵线发布一则新闻稿,宣称:不应遭受囚禁,也正因此,他们决定把母亲的送回自然环境中。根据英国路透社报道,该生态保护阵线激进且危险。他们的所有活动受一艘海盗船控制,而那艘海盗船由一名退休捕鲸人指挥。我向展品管理人道了谢,并收起自己的枪。我在回家的路上总遇到红灯,不断从一条车道转向另一条车道,转弯时完全不看后视镜;我努力想摆脱喉咙哽咽的感觉。我想象,母亲的位于一块缀满露珠的青草地中心,而那块青草地则漂浮在一片遍布海豚和金枪鱼的大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