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残渣。秃鹫在争食时,身体的颜色会发生一些有趣的变化。平时它的面部是暗褐色的、脖子是铅蓝色的。当它正在啄食动物尸体的时候,面部和脖子就会出现鲜艳的红色。这是在警告其他秃鹫:赶快跑开,千万不要靠拢。一只身强力壮的秃鹫气势汹汹地跑来争食了,弱者招架不住,无可奈何地败下阵来,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这时,它的面部和脖子马上从红色变成了白色。胜利者趾高气扬地夺得了食物,它的面部和脖子也变得红艳如火了;失败者开始平静下来了,它逐渐恢复了原来的体色。根据这些体色的变化,人们便可以知道秃鹫体力的强弱了。
1993年,南非摄影家凯文·卡特在肯尼亚拍到这样一张照片:一个两岁的非洲黑人孩子奄奄一息地坐在草地上,一只饥饿的秃鹫落在离孩子十米远的地方,准备撕食。这张血腥而恐怖的照片获得当年美国普利策新闻摄影奖。然而就在颁奖后不久,1994年7月27日夜里,警察在南非东北部城市约翰内斯堡发现凯文·卡特用一氧化碳z.sha身亡。凯文·卡特留下的遗书写道:“真的,真的对不起大家,生活的痛苦远远超过了欢乐的程度。”原来,这张题为《秃鹫与小孩》照片获奖后,各种质疑声潮水般涌来,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地谴责凯文·卡特见死不救,缺乏职业道德。那个黑人孩子虽然气息奄奄,却并没死亡,而拍摄者为了一张夺人眼球的照片,竟然眼睁睁看着秃鹫走向尚有呼吸的孩子!这触犯了人们心中的道德底线,纷纷唾弃这位颇有成就的摄影家。凯文·卡特受不了如巨浪般涌来的指责,精神压力太大,选择了z.sha。
[我与秃鹫的亲密接触]
十年前,我还在云南工作,一次去迪庆州梅里雪山考察野生藏羚羊,雇请了一位名叫强巴的藏族汉子做向导。任务完成后,好客的强巴热情邀请我去他家喝青稞酒。跨进院子的木栅栏,我便听到“咕喔、咕喔”的奇怪叫声,循声走过去,在马厩旁的角落里,用几块木片围了起来,里头有一只黑色大鸟,光秃秃的脑袋和脖颈。我当然认得它是秃鹫,但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养秃鹫,便问是怎么回事。强巴告诉我说,一个多月前,这只秃鹫在与胡狼争食时,不小心被胡狼咬伤了翅膀,不能飞了,刚巧强巴骑马路过,就用羊皮袋子套住秃鹫的脑袋,把它带回家来饲养,等它养好伤后,再把它放归山野。强巴一面说,一面从木楞房取了些新鲜肉块,给那只秃鹫喂食。我知道强巴家经济并不宽裕,但他却毫不吝啬地把大块大块肉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