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他下半辈子恐怕也就是做那些事情。板球、足球、赛马,上下午都读报纸,坐在人行
“怎么了?”
“没怎么。没什么,没什么。你等一下再走。听着,你把这话捎给听。”
我就对说:“查尔斯警官今天把我叫到他家,又哭叫又哀求,请我务必告诉你他不会和你过不去,他说向警方告发你往牛奶里加水的人不是他。”
说:“什么水、什么牛奶?”
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我说:“是的。”
“你昨天看见他了?”
“看见了。”
“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切贿赂都到位了,你才有可能被判得轻一点。”
爱德华说:“说的也是。不过你总不能主动认罪呀。你应该编个理由才是。”
结果,被罚了两百元,还让法官给狠狠地教训了一通。
气呼呼地从法庭回到家里。他取下领带脱了衣服,说道:“这个世界真他妈的滑稽。你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打了领带,穿上夹克,擦亮皮鞋,都为了什么?就为了站在某个愚蠢的法官面前让他把你臭骂一通。”
耿耿于怀了好些日子。
说:“你瞧瞧,特立尼达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有人说我的牛奶里有水。没有一个人看见我往牛奶里掺水,但现在大家讲话的口气好像他们都看见了似的。所有的人都在谈论什么牛奶里加水。”
我发现,对这事讲得很欢。
※
我总把看成是个有一套习惯的人,很难想象出他有另外一面。我猜他带我去看那场板球比赛时有三十五岁,坐牢时有四十三岁。但对我说来,他不论哪个岁数都一个样。
他的长相,我已经说过了,像雷克斯·哈里森。皮肤呈深褐色,中等身材,走起路来有点罗圈腿,另外他还是个平脚板。
“噢,我是说他气色怎么样?他看上去好吗?高兴吗?”
我说:“他看上去特别烦恼。”
查尔斯警官说:“哦。”
我说:“还有事吗?”
“哎,你别急着走呀……”
他说:“希特勒做得对,伙计。把所有的法律书都烧光。把它们都烧光。把所有这些该死的东西堆成一大堆点上火,把它们烧掉,看着它们烧。希特勒是对的,伙计。我不知道我们干吗要和他打仗。”
埃多斯说:“你在胡说八道,。”
说:“我也不想这么说,我也不想。但希特勒就是对的。把那些法律书烧掉。把它们统统烧掉。我也不想这么说的。”
一连三个月,都没有和查尔斯警官说过话,查尔斯警官很伤心,他总是托人捎口信代问好。
一天他叫住我说:“今晚你要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