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成了乔治家的新主人,多利只好再搬回到后屋空荡荡的牛棚里。
后来我们又听说了不少乔治打人的事,大家都说为多利和那个新来的女人难过。
我同情那个女人和多利。我真想不通这世上有谁愿意与乔治生活在一起。大约两周后的一天,波普对我说:“乔治的新老婆离开了他,你听说了吗?”我听后一点也不惊讶。
哈特说:“真不知道等我给的钱花光了,他会怎么样!”
※
乔治于是把牛全卖给了哈特。
“上帝会说这是趁火打劫,”哈特笑道,“我说这是一笔交易。”
爱德华说:“这对乔治有好处,他是在赎罪。”
“嗯,我也这么看,”哈特说,“我给他的钱足够他喝两个月的酒。”
※
绝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那女人确实是被打死的。伦敦经得住这样的轰打,乔治的老婆可经不住。”
那帮人中没有一个为乔治说话。
博伊说的话完全出乎我对他的了解。他说:“多利真是可怜了。你们猜他还会打她吗?”
哈特聪明地说道:“我们等着瞧吧。”
※
我们很快看到了答案。
那座粉红房子几乎一夜之间便成了人声鼎沸的场所。有许多女人进出,大声喧哗,对自己的穿着毫不在意。每次我经过那粉红房子,那些女人便朝我说下流话,有的还挤眉弄眼,邀我“进去乐乐”。除了这些不相识的女人外,还有许多坐着吉普车来的美国兵。米格尔
有一周时间,乔治不在米格尔街。这期间我们见到多利的机会多了。她把前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又从邻居那儿讨来些鲜花摆在屋里。她咯咯咯的笑声也比以前多了。
街上有人(不是我)毒死了那两条阿尔萨斯狼狗。
我们都希望乔治是永远地走了。
可他却回来了,还是醉醺醺的。不过他不再哭了,也不那么绝望了。他还带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个十足的印第安种,有点老,但看上去很结实,足够对付乔治的了。
“她好像也是个酒鬼。”哈特说。
伊莱亚斯退出了我们的圈子。
※
葬礼之后的头几天乔治一直很伤心。他喝了好多朗姆酒,在街上来回走,又是哭又是捶胸,到处请人宽恕他,求人可怜他这个命苦的鳏夫。
几周以后,他还是不停地饮酒,还是在街上跑来跑去,请求大家宽恕,搞得大家莫名其妙。“我儿子伊莱亚斯,”乔治总这么说,“我儿子伊莱亚斯原谅我了,他到底是个受过教育的孩子。”
一次他碰到哈特。哈特说:“你家的牛怎么样了?你给它们挤奶吗?喂它们吗?你现在也想宰了你的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