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补充道:“就像他又要做新郎官一样。”
哈特没怎么说错。大约两星期后的一天,波普回家时带了一个女人来。是他妻子,我阿姨。
“女人就这副德行,”哈特评论道,“她们喜欢的就是这种东西。不是那个男人,是那幢新刷的房子和屋里那套全新的家具。我敢跟你们打赌,要是阿里马的那个男人也有新房子、新家具,她才不会跟波普回来。”
不过,我不在乎哈特怎么说。我很高兴,又能看到波普早晨擎着朗姆酒站在外面,用手指蘸蘸酒同熟人打招呼,我又能问他:“你在做什么呀,波普先生?”并得到那熟悉的回答:“哈,孩子!这个问题提得好。我在做一样。”
波普很快又恢复了过去的生活方式,他
有个木匠伙计去了阿里马
为寻一个名叫伊梅尔达的小活宝。
这可是米格尔街的大事件。
在学校,我常对人说:“那个木匠伙计是我特别好、特别好的朋友。”
在板球场和赛马场,哈特逢人便说:“认识他吗?天哪,我和那老兄过去整天在一起喝酒。乖乖,他可真是海量。”
我这把年纪,”有一次他说,“你会发现你一旦得到自以为喜欢的东西,你就不会再珍惜它们了。”
他讲话就这个风格,像谜一样。
※
终于有一天,波普离开了我们。
哈特说:“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是去找他老婆了。”
※
波普回来后完全换了个人。我一要跟他说话,他就对我大呼小叫。哈特和其他人一带着朗姆酒去工棚看他,他就把他们轰出去。
哈特说:“你们看,女人把那家伙整疯了。”
但是过去那熟悉的声响又从波普的工棚里传了出来。他拼命干活,我真想知道他是否还在做。但我害怕,没敢问他。
他往工棚里拉了一盏电灯,开始在夜间干活。货车一辆一辆地停在他家门外,将东西拉进拉出。后来波普又忙着粉刷房子,将墙面刷成亮绿色,又将屋顶刷成大红色。哈特说:“这家伙准疯了。”
爱德华说:“你觉得她会跟他回来吗?”
哈特说:“等着瞧吧。”
我们也用不着等很久,报上很快就报道了这件事。哈特说果然不出他所料。波普在阿里马打伤了那个拐走了他妻子的男人。那人就是给过我许多袋青草的园丁。
波普倒没出什么事,只是被罚了点款就获准回来了。当地的法官警告波普以后最好别再去骚扰他妻子。
有人编了首关于波普的卡里普索小调,它在那年很流行呢,还成了狂欢节的进行曲,安德鲁斯姐妹乐队为一家美国唱片公司演唱了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