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侧面看阿纳托尔脸,他眼睛下斜,脑门高耸,有点像法老或埃及壁画里神。他双眼是那种你可以想象得出最深褐色。眼白不是白色,而是淡奶油色。有时候,等男孩子们放学之后,们就会安坐于校外树下桌旁。学习法语,尽量不去过多地打扰他,他在备次日课。阿纳托尔眼睛很少偏离课本,得承认自己老是想找借口打断他专注。有太多事情都想知道。比如,想知道他现在为什让在学校里教书。因为独立,或是因为?想问他们听来所有那些故事是否都是真:马塔迪,提斯维尔,斯坦利维尔。卖罐头小贩在前往基奎特途中经过基兰加,告诉们斯坦利维尔发生大屠杀。他说刚果男孩脑袋上戴着叶子编冠冕,遭遇比利时子弹时毫发无伤,那些子弹直接穿颅而过,卡在他们身后墙上。他说自己亲眼见到这种事。阿纳托尔就站在那儿,但似乎直接无视那些传闻。相反,他仔细地挑拣着,最终从罐头小贩手里买副眼镜。眼镜镜片挺不错,可以当放大镜用——试戴时,法语词都变得好大,显得更容易读。它使阿纳托尔看上去更睿智,只是少点埃及味道。
最想问阿纳托尔其实是这个难以启齿问题:他会因为是白人而恨吗?
可只是问:“恩孔多和加布里埃尔为什会恨?”
阿纳托尔目光穿过他新买眼镜角质镜框和真正镜片,脸惊讶。“是恩孔多和加布里埃尔,不是其他人吗?”他这说着,慢慢地将他注意力转到此时谈话和身上,“你是怎发觉?”
微启双唇吹出口气,像是匹精疲力竭马。“之所以是恩孔多和加布里埃尔,而不是其他人,是因为在解释长除法时候,他们会把椅子当鼓敲,让别孩子根本就听不见说话。”
“他们只是调皮罢。”
阿纳托尔和都知道事情并非如此。把椅子当鼓敲在伯利恒中学也许不会产生什特别推论,因为那里小男孩向来是脑袋拍就开始捣蛋。但这里男孩家庭都是节衣缩食,好不容易攒到点钱,才能让儿子来学校读书,谁都不会忘记这点。上学是个重大决定。阿纳托尔学生都相当用功。只有当阿纳托尔去教其他年纪大孩子分不开身,由去试着教他们数学时,他们才会起哄大闹。
“好吧,你没错。他们所有人都恨。”哀叹,“觉得不是个好老师。”
“你是个很好老师。问题不在这儿。”
“那问题出在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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