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也看出来了。”福尔斯修
尔斯修士说,“我刚才还告诉了你的妻子,我在做些传教的工作,还研究动物,把它们归类。我做了大量的观察记录,总的来说也许只有很少的时间做拯救工作了。”
“太可惜了。”父亲宣称,“拯救是道路、真理、光明。因为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然而人未曾信他,怎能求他呢?未曾听见他,怎能信他呢?没有传道的,怎能听见呢?……就像书上所写:‘报福音传喜信的人,他们的脚踪何等佳美!’”
“‘传喜信’的确是很宝贵的工作。”福尔斯修士说,“《罗马书》,第十章,十五节。”
哇。这扬基佬很懂圣经嘛。父亲一听那话,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当然在尽己所能。”父亲很快说道,掩饰着自己的震惊,“我始终将受祝福的话记在心里,‘当信主耶稣,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他们就把主的道,讲给他和他全家的人听。’”
福尔斯修士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天使用大地震把牢中囚犯全救出来之后,保罗和西拉没有逃走,而是讲道给禁卒和他的家人听。《使徒行传》,第十六章,对不对?我总是对接下来那一节有点小困惑,‘当夜,就在那时候,禁卒把他们带去,洗他们的条纹衣。’”
“美国译本会为你答疑解惑,那上面说的是‘洗他们的伤’。”听上去父亲就像个课堂上的万事通小孩,你会恨不能把他给掐死。
“确实是这样。”福尔斯修士缓缓答道,“可我还是在想,这句话是谁翻译的?我在刚果待的这些年里,听说了许多翻译上的错误,有些甚至十分滑稽。所以,如果我有所质疑,还要请你谅解,普莱斯牧师。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如果那所谓的条纹衣也根本不是伤,而是其他东西,该怎么办?他是个狱卒,也许他就是穿了件条纹衣,就像仲裁员那样呢?保罗和西拉替他洗衣服,是为了展示谦卑的美德吗?又或许这里的意思还要更有隐喻性:保罗和西拉纾解了那人的疑虑?他对他们突然加之其身的新宗教感到不安,他们是否倾听了他的感受呢?”
小女孩和露丝·梅一起坐在地上,用她们自己的语言聊着天。露丝·梅悄声说:“唐老鸭和白雪公主,他俩结婚了。”
父亲跨过孩子们,拉了把椅子过来,椅背朝前,坐了下去——无论何时他要和人争论基督教义,他都喜欢这么干。他将胳膊交叉着搁在椅背上,假笑了几声,以示不同意福尔斯修士的观点。“先生,我要向你表示慰问。就我个人来讲,我从未因为这种对上帝之言的理解障碍而感到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