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娅把解下的缆绳扔给他,帮着他把船从浅泥滩推入深水区。她就这样艰难地蹚进没膝的泥水,蓝色牛仔裤一塌糊涂,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艾达把讲蝴蝶扑翼⑤的新书紧紧地抱在怀里,露丝·梅则弱弱地喊道:“温达姆博蒂!温达姆博蒂!”
“你觉得像你这样做就足够了吗?”母亲问福尔斯修士,仿佛她根本不明白我们已经说过再见,这场谈话已经彻底结束了。
福尔斯修士站于甲板上,回望着母亲,好像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最后他耸了耸肩。“我们都是嫁接到这棵大树上的枝条,普莱斯太太。非洲这根了不起的根茎滋养着我们。我希望你能获得智慧和上帝的仁慈。”
“真诚地感谢你。”她说。
他们在水上已经走了很远了,他突然活跃起来,大喊道:“哦,鹦鹉!玛土撒拉!它怎么样啦?”
或昏睡症,恐怕就没用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会为你的露丝祈祷的。”
“你和塔塔·恩杜聊过吗?”福尔斯修士插嘴道,“他的资源极广。”
“拿单和塔塔·恩杜只怕是钉头碰钉子。我不敢肯定他会搭理我们。”
“也许你会有奇遇。”他说。
他们真的要离开了,但母亲似乎只是绝望地想要让谈话继续下去。福尔斯修士解开缆绳,在甲板上忙碌的时候,她问道:“你们真的和塔塔·恩杜关系很好吗?”
我们面面相觑,很不情愿以这样不愉快的气氛结束这次拜访。露丝·梅用她微不足道的小嗓音喊道:“鸟的天堂!它去鸟的天堂了,福尔斯先生!”
“哈!那是它最好的归宿,可怜的小家伙!”福尔斯修士哭着叫道,这场面自然让我们
他抬起头,有点吃惊。“我很尊敬他,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
“但作为基督徒,你真的能和他好好相处吗?”
福尔斯修士站起身,挠了挠头,使得白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你越是长时间看这男人做事,他就越是显得年轻。终于,他说:“作为基督徒,我尊重他的判断。他把村子管理得很好,每件事都考虑得很到位。但对于有四个老婆这种事,我们从来没能达成一致意见……”
“现在不止这个数了。”利娅八卦道。
“啊哈。所以你看,在那方面我没有多大影响力。”他说,“但我能告诉你,他的每个老婆都从耶稣的教义中有所收获。塔塔·恩杜和我一起度过了许多个下午,就我们俩,用葫芦碗喝棕榈酒,讨论好好对待妻子的益处。我在这儿的六年间,能看到打老婆这样的事已经很不受待见了。因此,几乎每座灶间都给塔塔·耶稣设了秘密的小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