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信任他。我们在这儿做了许多主的事功,这点显而易见。父亲在从利奥波德维尔回程的飞机上
为她说的话,而是她扔过来的那股力道。一般情况下,蕾切尔总是扔得娇娇弱弱,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哦,附注,,没蛋了。”她得意扬扬地又说了一句,“这么说是便于你了解。”
“好吧,我们总得吃点什么。我觉得我们就吃烧焦的蛋吧。”
“这个!哦,太好了!我宁愿死,也不要把这东西端给父亲吃。”她对着锅子做了个难看的怪脸,又剧烈地晃了晃它,“这场美食冒险看上去就像从地狱里回炉而来的d品。”
蕾切尔抬头看向我,左手拍在嘴巴上。我转过身。母亲正站在我背后的门口,举着铲子。
“蕾切尔,”母亲说,“我想是你把它掉到地上的吧。”
我们在滚烫得发红的炉子祭坛前冻住了。蕾切尔默无一言地接过铲子。
“蕾切尔,甜心,我来对你说吧。我理解你过得很惨。但这恐怕就是你为十六年来对我的厨艺嗤之以鼻要赎的罪。我要你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拿过来,端给你的父亲和我们其他人,包括你自己。我还要你把自己的盘子洗干净,什么话也别说。明天,我会教你怎么烧菜。”
母亲谨守了诺言。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起床后面貌一新。首先,她现在喜欢在上帝和每个人面前直接说出不管什么想法。即便当着父亲的面也是如此。她并不直接和他说话;她更像是直接对上帝说话,或对空气,或对爬在墙上半途停下的蜥蜴,而如果父亲不小心听到了她的话,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她宣布会尽快找到办法带我们离开这儿。她甚至还直接问埃本·阿克塞尔罗特是否能带上我们。现在不行,这就是他的回答。因为如果他载着一飞机的白人女性,很可能会在利奥波德维尔上空被击落,他可不想上头版头条。但又有一天,他皮笑肉不笑地过来,向妈妈透露,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从妈妈脸上的表情来看,她打算付这笔钱。
看着她挑战父亲的权威,我觉得震惊和恐惧。但说实话,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相似的悸动。我平生头一遭对他的判断有所质疑。他让我们留在这儿,但是从内尔森到比利时国王,每个人都在说白人传教士应该回家。对我们而言,如今在这里待的每一天,都是父亲的决定,也只是他的决定。然而,他并不曾照料我们,只是越来越严厉地责骂我们。他没法保护母亲和露丝·梅,没法让她们从病中好起来。如果我们的命运全都要由他来决定,那保护不也应该是这协议的一部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