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
哦,求你怜悯我吧。如果你在精神状态不佳的情况下必须振作,那钦定版圣经定能让你义无反顾地饮鸩止渴。
我的坠落并无预兆。我并非生来便要寻求沉醉或拯救,两者皆非我的目标。我的童年很快乐,撒欢儿似的疯玩。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自然,从某些方面来说,没妈的女孩子会有所缺失,但照我看来,这样的女孩却拥有其他女孩全然不知的自由。女人生命中的每一件事情,都没人会告诉她,于是璀璨的可能性就在地平线那儿朝她眨着眼睛。
大萧条时期的密西西比的杰克逊和三十年后的刚果没什么区别。只是在杰克逊,我们知道某些人极其富有,我觉得正是如此才会使我们经常躁动不安。但在基兰加,村民们对自己能拥有的东西却一无所知——北极牌电冰箱?带烘干的洗衣机?说实话,还不如让他们想象树长了脚,走过来烘焙面包。他们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有在孩子死去的时候,他们才会哭号不已。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这其中强烈的不公。但从其他方面来看,我真心认为他们对自己的命运还是挺满意的。
对像我这样一个在大萧条时期也是这般天真无邪的孩子来说,情形也是如此。只要我所处的环境都是我熟稔的,那生活给予我什么,我便会接受什么。作为极其漂亮的孩子,后来又是如此惊艳的姑娘,我在这世界上有着自己的小小法门。我父亲巴德·沃顿是名眼科医生。我们就住在杰克逊郊外名叫“珍珠”的灌木丛生的居民区里。爸爸在后屋给人看病,那儿有个金属柜子,里面放着他的一套透镜。每次开合抽屉,透镜都会发出玻璃风铃般的叮当声。我们在前门开了间杂货铺。也只能如此了。那时候世道艰难,于是所有人的眼睛都好了起来,或至少变得无需照料。我们杂货铺里出售表亲们从各自农场带来的新鲜农产品,也卖一些干货和少量子弹。我们就这样苦熬着。我们住在楼上。上面一度住了十一个人,从诺克苏比县过来的表亲、采摘季节反复来去的叔舅,还有我的大姑苔丝。她就像我的母亲,如果我真需要的话。苔丝姑妈最喜欢说的就是:“甜心,人生不是节日游行,不过你以后反正也会经历一切的,所以还不如抬头挺胸、轻步快走呢。”而我们大家也或多或少都这么想。
后来,我加入了自由意志浸信会,我认为爸爸未曾原谅我。他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人对上帝的安排需要这么激进地辩解和作证,而不是比如说像他那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