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不是也认为正在把你同乡们引向吃腐尸境地呢?”
阿纳托尔顿顿,可以看出他正在脑海里搜寻不同措辞。最后,他说:“普莱斯牧师,每个礼拜天在你教堂里,是不是站在你身边,把圣经里话和你讲道翻译出来?”
对此,父亲没有明确地说是或不是。当然啦,那话说得没错。但父亲就是父亲,他通常不会直截当地回答个问题。他总是以这种方式应对,仿佛觉得某个地方肯定有陷阱,千万不能栽进去。他反问道:“阿纳托尔,你现在难道不也是坐在家餐桌边,把塔塔·恩杜大讲特讲偶像崇拜那些特别针对话和他布道词翻译过来吗?”
“是,先生,是在这做。”
父亲将刀叉交叉着搁在盘子上,吸口气,对自己占上风颇感满意。父亲善于占上风。“阿纳托尔兄弟,每天都在祈祷,希望能充满理解和耐心地将恩杜兄弟领入们教堂,”他说,“或
翼翼地供奉他们自己神,祭献食物也特别上心,切都侍奉得妥妥当当,但他们神出于某种理由还是放弃他们。这就是他们结局。他们运气可以说是坏得不能再坏,你说是不是?所以,他们就特别想去你耶稣那里献祭品。”
父亲看上去像是喉咙里卡根骨头。心想,这家里有没有医生啊?但阿纳托尔仍自顾自乐呵呵地说着,显然没意识到他这是要让父亲心脏病病发而亡啊。
“塔塔·恩杜很高兴你能把运气坏人吸引过去,”他说,“这样来,村里守护神就不会太在意他们。但他担心你想把其他许多人也吸引过去,让他们走上堕落道路。他害怕如果激怒神灵话,会有灾祸临头。”
“你说是,堕落。”父亲是在陈述,而非询问,他已经确定可以从哪儿下手。
“是,普莱斯牧师。”
“堕落道路。塔塔·恩杜觉得把基督教话语带给这些村民,会把他们引向堕落道路。”
“觉得这翻译最确切不过。事实上,他说你正在把村民们引向个深洞。在洞中他们见不到明媚阳光,只能陷在里面,成为靠腐烂骨骸为生虫子。”
哎呀,这话说!父亲马上就要倒地不起。快叫救护车啊。可是,阿纳托尔回头看着父亲,眉毛扬得老高,像是在问:“你听不听得懂简单英语?”妹妹们就更别提,她们都盯着阿纳托尔,好像他就是李普利信不信由你博物馆里双头牛似。
“是塔塔·恩杜让你来传这些话吧,是不是?”
“对,他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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