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会让我们经历这一切。”
“天上的父,引领我们吧。”我说。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这个新的视角。父亲已向非洲低头,把菜园弄成了一个个土堆,就像当地人那样。这当然是在向上帝表明他的谦卑和臣服,期望得到奖赏也很正当。被引领着经历艰难困苦究竟是什么意思?父亲说这话难道是想表明,不管我们因上帝之名有多辛劳,他都没有义务给我们送来豆子或西葫芦吗?难道他只是端坐上方,让我们一一经历那些艰难困苦吗?当然,我并没有资格去审视上帝的伟大设计,但说好的正义天平又是怎么回事?
父亲没有说任何话来打消我的顾虑。他只是又摘了一朵花,举向天空,对着非洲的天光,像看X光片的医生那样审视着它,意图发现究竟是哪个隐秘的地方出了错。
八月的第一场布道,他连篇累牍地都是在讲洗礼这个主题。后来,到家后,母亲让玛玛·塔塔巴去把汤放到炉子上热一下,但“汤”字刚出口,还没说到“炉子”的当口,玛玛·塔塔巴就从前门走出去了。她出去和父亲谈了很长时间。隔着一排没结番茄的番茄藤,她冲着父亲摇着手指。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在她看来,他做错了,而这一次,她已经忍无可忍。我们能听到她的嗓音越来越高。
自然,听到有人像猫叫春似的对着父亲这样尖声说话,我们都吓得半死。让我们更震惊的是,他竟然脸红耳赤地站在那儿,根本插不上话。我们四个女孩在窗前一字排开,嘴张得老大,看上去一定像极了劳伦斯·威尔克音乐秀上的列侬四姐妹。母亲把我们从窗边嘘开,命令我们赶紧去看课本。眼下不是上学的季节,甚至都不是周内,但现在她吩咐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特洛伊战争结束后,悄无声息地过了好长时间,玛玛·塔塔巴突然夺门而入,把围裙扔到了椅子上。我们都合上了书。
“我不会待在这儿了。”她宣布,“你们派个女孩和我去班加,你们需要帮助。我会告诉你们怎么做鳗鱼。昨天他们在河里逮到了一条鳗鱼。那鱼对孩子好。”
那是她为了拯救我们,抛下的临别赠言。
我跟在她身后出了门,看着她腾腾腾地沿路走去,她的白色鞋底冲着我一闪一闪。然后,我去找父亲,他从围着篱笆的菜园里慢慢走出来,在不远的一棵树下背靠着树干坐了下来。他用手指把一只黄蜂似的东西小心翼翼地伸展开,那虫子还活着。它有我的手这么大,两片翅翼上各有一个黄色的“8”,很清晰,像是小学生或上帝仔细画上去的。父亲看上去仿佛刚在天堂的大街上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