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测。一旦我们忘乎所以,是会朝它膜拜的。
屋外,我们有一条长长的庇荫门廊,母亲会以她的故乡密西西比当地的方式称之为游廊。我们姐妹都喜欢赖在那儿的吊床上,即便是第一次下,bao雨的那天,我们也都特想到那儿去躲雨。但,bao风雨从侧面袭来,捶打着墙壁和可怜的玛土撒拉。当它的尖叫声变得哀婉凄厉,让人不堪忍受时,阴着脸的母亲就把鸟笼提了进来,放到靠窗的地板上。于是玛土撒拉继续在那儿前言不搭后语地大声嚷嚷。除了罗马天主教,牧师很可能还怀疑这个聒噪生灵具有潜在的女性化倾向。
,bao雨终于在日落前停歇下来。世界露出身形,遍体湿透。但姐妹们却像从方舟里跑出来的小猪,尖叫着,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洪水给我们留下了什么。空中一团低矮的云层原来是上万只小飞蚁般的生灵聚集在一起。它们盘桓于地面上空,持续不懈地发出低低的嗡嗡声,一直绵延至世界的尽头。我们把它们从身边拍走时,它们的身子就会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我们在院子的边缘犹豫了一会儿,那儿的泥泞空地逐渐过渡到一道绵长的草坡,接着,我们冲入草丛,直到路被森林边缘数不胜数的交叉枝丫截断——鳄梨树、棕榈树、高耸的野生甘蔗丛。森林使我们看不清河上的景象,以及其他远一点的地方。村里唯一一条土路绕过我们的院子,从我们身边通向村内,向南而去,往北则隐没于丛林。尽管我们看到玛玛·塔塔巴消失在这条路上,又从这条路安然无恙地返回,水桶也盛满了水,但母亲还是信不过,怕它吞噬自己的孩子,把她们拐走。于是我们原路折返,大踏步地爬上山坡,朝开满鲜花的木槿丛走去。木槿丛侧的台阶通向我们的门廊。
好一支登陆部队,我们就这么迈着大步前行,清一色地脚蹬鞍脊鞋,身着长尾衬衫和浅色的全棉长裤。虽然打扮得差不多,彼此却截然不同。利娅总是走在最前面,像个狩猎女神,鼬鼠色的淘气短发很带劲儿地一颠一颠的,四肢肌肉就像钟表的部件一样协调。后面跟着我们几个,露丝·梅扎着马尾辫,辫子在她身后窜来窜去的。她的步伐煞是匆匆,因为她年纪最小,并坚信“在后的将要在前”。她之后是蕾切尔,我们家的示巴女王。女王忽闪着白色的睫毛,轻拂着长长的白色秀发,俨然一匹她特想拥有的银鬃马。蕾切尔女王在露丝·梅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飘飘忽忽地走着,望着别处。她差不多十六岁了,很拽,但要是我们找什么好东西的时候不让她掺和,她会很不爽。最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