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着手办了张借书卡。
她没必要这么神秘兮兮的,因为天父知晓一切。第一次听到利普小姐的说法时,他只是翻了翻白眼,就好像有人告诉他,说他家院子里的两只狗用口哨吹着“迪克西⑤”的音调似的。他提醒母亲别轻慢上帝的意志而对我们俩期望太高。“让女孩读大学,就像把水泼进鞋子。”只要有机会,他就喜欢这么说,“很难说哪种情况更糟,是把水倒掉,浪费水好呢,还是把水留在鞋子里,让鞋子坏掉好。”
所以,我应该永远也没机会因为上大学而弄坏皮鞋了,但我确实欠了利普小姐很大的人情,因为她没在小学期间把我和那些废物同等对待。若是一位不善观察的校长,就会认为利娅有天分,则需要特殊教育,需要同伯利恒仅有的六个天生弱智,只会吮手指、揪耳朵的野孩子待在一起。我要是和他们混在一起,就将学会怎样揪自己的耳朵。狂笑、无知、无聊、智障。我对那些孩子完全没有好感。
哦,但看着我这个小可怜跳了级,甩开了她们的孩子,数学更是学得特别顺溜,伯利恒的主妇们确实心烦意乱。到了三年级,我开始心算杂货账单,悄悄地写下来,递出去,比德尔玛·罗伊斯用收银机算得快多了。这成了轰动一时的事件,总能引人围观。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是被那些喋喋不休的、乱糟糟的数字吸引了过去,想让它们变得有秩序。好像没人意识到求和只需要最基本的方法和集中注意力就行了。诗歌就要难得多。而回文要是写得完美,就会很有品位:自我突破,突破自我!⑥然而,给人留下印象的,总是那张薄薄的灰色杂货账单上的总金额。
我的爱好就是不去理会得不得奖,学一门精一门。我能读写法语,在基兰加,上过昂德当夫妇办的学校的所有人都说法语。姐妹们似乎都静不下心来学法语。就像我说的,说话和生活中的其他各种把戏一样,从某种意义上看都是一种分心的消遣。
从头到尾读完一本书后,我会再从尾到头读一遍。从尾到头,就成了另一本书,从中可以学到新的知识。知识新的学到可以从中,书另一本成了就,到头从尾?⑦
同不同意,都随你便。这是另一种读书的方法,虽然有人告诉我正常的头脑根本没法理解这样的话:识知的新到学以可中从,书本一另了成就,头到尾从。我的理解是,正常头脑都能像我那样看待词语,只要它们足够诗意:可怜的丹渐渐消沉⑧。
我自己的名字,就像我习惯认为的那样,叫作斯莱普·伦艾·达艾。有时候,我会不假思索地这样写下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