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蜿蜒而下。他下巴上的肌腱抽动着,我知道他有重要的话要说了。父亲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家人的灵魂教育。他常说在女人心这艘沉船上,他就是船长。我知道父亲肯定觉得我很烦人,但我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长时间地和他待在一起。
“,”他终于问我,“你认为主为什么要给我们种子让它生根发芽,而不是在岩石遍地的地方突然冒出一顿晚餐给我们?”
那可真是一幅诱人的图景。我正想着这个问题时,他拿起搁在母亲手提包里飞越大西洋而来的锄铲,用力将它安到了一根长杆子上。那杆子已经削尖,方便插入锄铲的孔眼。主为什么要给我们种子?嗯,它们应该比蔬菜更便于塞进口袋里,但我又怀疑上帝是否真有兴趣了解旅行中的麻烦。那个月,我刚好十四岁半,对每月一次的见红还在适应中。我全身心地信上帝,但近来一直在想,大多数细节问题似乎都与他的威严毫不匹配。
我承认自己不知道答案。
他掂了掂锄柄,看它是否结实,又打量我一眼。父亲威风凛凛,肩膀宽阔,手大得出奇。他的头发呈沙土色,相当帅气,别人会以为他是苏格兰人。他精力充沛,但脾气好像也很火爆。
“,因为天助自助者。”
“哦!”我喊道,心跳到了嗓子眼。我当然知道这一点。要是我能把所有知道的事马上说出来,让父亲高兴,该有多好。
“上帝创造了一个劳有所获的世界,”他细细道来,“世界就在一座很大的天平上。”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汗,先仔细地抹了抹一只眼窝,再去抹另一只。他的太阳穴上有道疤痕,左眼视力很差,那是打仗时受的伤,他从未提及,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他叠好手帕,把它放回了口袋。然后,他把锄头递给我,伸开手,手掌向上,描绘起天堂里称重的场景。“小的善功在这边,”他让左手稍稍往下降了降,“小的回报在这边。”他的右手只降了一丁点儿,回报几乎无足轻重。“巨大的牺牲,巨大的回报!”他说着,让双手猛地从与肩齐平处落下。而我全身心地渴望拥有那份他捧在掌心里的善功的美妙重量。
然后,他搓了搓手,针对我的讲课结束了。“上帝只期望我们出汗出力做好自己那一份工,好获得生命的奖赏,。”
他拿回锄头,动手耙净丛林边缘的那一小方土地。他狠命地干着活,肌肉鼓凸,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收获多得不得了的番茄和豆子。我知道上帝的天平庞大、精准。在我的想象中,它就是伯利恒“PigglyWiggly”超市肉柜上那台秤的极致放大版。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