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呀我去桃花湖游泳我看见了养蜂人的帐篷啦,养蜂人在点火煮饭四周都是野花那画面多优美哟。”
“你看见的养蜂人什么样子?”
“高个子细长眼睛络腮胡子黑皮夹克你不是写了吗?”
“不对。”我一下听出了问题,“你说的是夏天他怎么会穿黑皮夹克呢?
对了,请别再问为什么
什么时候去
现在,马上就来
谁也想象不出我在去古城墙的路上有多高兴。我发誓那一路上我热爱世界上每一个女孩。女孩不混蛋,女孩就好比纯洁的茉莉花。我换了两路汽车又跑了近一公里的路,远远地看见了这个城市残存的古城墙。城墙很高,我从石阶上一溜烟地跑上去,迎面就看见两对情侣和一个女孩呈三点一线坐在地上。那个单身女孩正眺望远方嗑瓜子,我走上去拍拍她的肩膀说:“我来了。”女孩回过头,我看见她的细柳眉立刻攒成一条黑线,“谁让你来了?”我说:“不是你打的电话?”她把一颗瓜子皮呸地吐到我脸上,“流氓不要脸!”我敢怒不敢言,我知道又错了。谁让我轻信那个鬼电话呢?这个城市的女孩也早已成了混蛋啦。
我沮丧地往城墙下走,突然听见树丛里响起一声断喝——“不准动。”紧接着跳出一个人来。戴鸭舌帽穿黑皮夹克腿上打着红白条绑腿,像小伙但是个女孩。她叉着腰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我,“是我打的电话。”
难道养蜂人会打劫行凶吗?
我对电话失去了信心。我不再像个木头人那样守着电话了。这个城市住满了乱七八糟的混蛋们,没有谁会告诉我养蜂人的消息了。第五天我待在房间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女服务员在敲门,“你的电话。”我问:“谁来的?”女服务员说:“我怎么知道?是个女的。”我想了想就下了楼,是女的总归希望大一点,是女的总不至于向我推销蜂蜜让我带着家伙入伙。我一抓起电话就听见一个甜蜜动听的声音。
你是和平旅社寻找人吗
是的
喂,是你在寻找一个养蜂人吗
“你干嘛要钻到树丛里去?”
“这样好观察观察,我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
坦率地说女孩很漂亮,但你就不知道哪儿漂亮。她的眼睛热辣辣地盯着我,我的手不知该插进大衣口袋还是像她那样叉着腰。我说:“你看见了那个养蜂人吗?”
“坐下说,“她先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我看见了养蜂人。”
“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你见过他吗
见过。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得在古城墙上等我
到了古城墙上你才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