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特第个冲动就是立刻打电话过去,继续跟儿子通话;但是,很快发觉没有儿子手机号码。犹豫下,她打电话给女律师维克多利亚·桑多拉娅,明明知道这个钟点打电话是缺乏教养。等到女律师终于拿起电话时,洛特连忙用德语、西班牙语和英语夹杂着解释情况,说她急需克劳斯手机号码。经过长时间沉默后,女律师说出号码,确信她已经正确地写好后就挂上电话。
另外,这个“长时间沉默”让洛特感觉里面有很多疑问,因为女律师不是放下电话去找电话号码本,而是原地保持沉默,可能在想什,在考虑是否应该把号码给她。不管怎样吧,洛特听见那边在“长时间沉默里”有呼吸声音,可以说对方挣扎在两难之间。后来,洛特给克劳斯手机打过去,但是占线。她等十分钟。再打过去,依然占线。这深更半夜地克劳斯会给谁打电话呢?她纳闷。
第二天去探视时候,她不想提起此事,也不愿意问他什。另外,克劳斯态度依然如故,疏远、冷淡,好像蹲监狱不是他。
这第二次去墨西哥,无论如何,洛特觉得都不像第次那样迷茫。有时候,她在监狱里等候探视时候,跟前来探监妇女聊天。看见有拖儿带女妇女,她已经学会说:漂亮娃娃,漂亮孩子;看见囚犯母亲或者奶奶蒙着披肩不动声色或者听天由命地排队等候探视时间时候,她会说:这老太太真好,和蔼可亲。逗留到第三天,她也买件披
来电话。洛特脑子里闪过第个念头就是克劳斯跑出沙漠边缘那座可怕监狱。克劳斯声音正常(确切地说是放松)地问候母亲是否安好。洛特说:好,都好,然后就不知说什好。等到她镇定下来以后,就问儿子是从什地方打来电话。
克劳斯说:“从监狱里啊。”
洛特看看手表。
她问:“这深更半夜地怎会允许你打电话呢?”
克劳斯笑,他说:“没有什允许不允许。用是手机。”
这时洛特才想起那位女律师说过,克劳斯有手机。接着,母子二人又说些别事情。最后,克劳斯说他困,想睡觉;说话声音变调,不那平静、自然,而是低沉。这让洛特回想起有次在德国见过个演员朗诵诗歌情景。她不记得那首诗歌,大概是古典诗歌吧,但那演员声音永世难忘。
洛特问儿子:“你梦见什?”
克劳斯反问:“你不知道?”
洛特说:“不知道。”
“那还是不说为好。”克劳斯说罢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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