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她明白应该去墨西哥,马上就走,刻也不耽误。中午,英格丽德出现在修理部。洛特是从她办公室玻璃窗里看见她。英格丽德像从前样,上楼前先跟两个机械修理工开开玩笑。由于玻璃隔音,她笑声减弱,听起来清脆、无忧无虑。但是,英格丽德来到她面前,就表现得严肃多。在给那位女律师拨电话前,她俩喝茶,吃饼干。洛特已经有二十四小时没吃没喝。饼干到胃里感觉舒服。另外,英格丽德出现就让她感觉安慰,因为这个姑娘谨慎、朴实,知道该玩笑时候玩笑,该严肃时候严肃。
给那位女律师打电话时候,洛特要英格丽德告诉女律师,她准备亲自去墨西哥圣特莱莎解决切该解决问题。那女律师——好像还处在半睡眠状态,刚刚下床,给英格丽德两个地址,然后就挂电话。当天下午,洛特去拜访自己律师,说明情况。她律师连着打两个电话,然后告诉她,要加小心,不能信赖墨西哥律师。
洛特自信地说:“这早就知道。”
律师
时差。接着,她打电话给那位女律师,她俩用西班牙语谈大约十五分钟,不过也时不时地用英语澄清些说法;她不停地在本子上记录。最后她说:们再给您打过去吧!然后,就挂上。
洛特直坐在写字台后面。英格丽德挂上电话时候,她心里已经准备好听坏消息。
姑娘说:“克劳斯被关押在圣特莱莎,那是座墨西哥北方城市,与美国接壤。他身体很好,没有吃皮肉之苦。”
没等洛特问克劳斯被捕原因,英格丽德先建议喝杯咖啡或者茶水。洛特沏两杯茶,她在厨房走动时候,注意到英格丽德在翻阅笔记本。
姑娘喝两口茶,说道:“指控他杀害几个妇女。”
洛特说:“克劳斯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
英格丽德点点头,然后说女律师,就是那位什维克多利亚·桑多拉娅需要钱。
那天夜里,好长时间以来第次梦见哥哥。她看见阿琴波尔迪走在沙漠里,身穿短裤,头戴小草帽,周围全是黄沙,全是连绵不断伸向地平线沙丘。她高声喊叫,要哥哥别走,前面死路不通。可是,阿琴波尔迪渐行渐远,好像故意要永远消失在那充满敌意、无法理解土地上。
她说:“无法理解,还充满敌意。”只是到这个时候,她才察觉自己重新成小姑娘、个住在森林和海岸之间普鲁士村庄小姑娘。
“不对。”阿琴波尔迪对她说,但声音好像耳语。“这片土地特别特别特别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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