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人。”
“是熟人。”汉斯说,“嘿,太熟啦。就睡在身边嘛,有好多个夜晚呢;他总是说个没完没。”
“是女?”英格博格轻声问道。
“不是女,是男。”汉斯说着笑起来。
英格博格也笑。后来,开始说起杀害妇女凶手对某些女人产生吸引力。比如说,在妓女中,那些凶手就有威信;或者在那些准备爱
棱两可:介于神经病和肺病之间。
他和她还长时间泡在起说些离奇事情。有时,汉斯坐在桌前,在个紫红色笔记本上创作他第部长篇小说。英格博格则躺在床上看书。打扫房间事情,常常是汉斯来做;他还负责购物。英格博格管做饭,做得相当好。饭后谈话是很奇怪,有时变成长长独白,或者是自言自语,或者是忏悔。
二人谈读书,谈诗歌(英格博格问汉斯为什不写诗。汉斯回答说,任何诗歌,无论它是什风格,都包括在,或者可以包括在长篇小说里);谈性爱(他俩已经用切可能使用方式或者以为全部方式做爱;他俩给新方式理论化,但得出都是死路);谈死亡。等那经常露面老夫人出现时,他俩通常已经吃过饭,谈话已经无精打采,与此同时,汉斯摆出普鲁士大老爷派头,已经点上支香烟,而英格博格则用把木柄短刀削苹果。
还有,二人音域逐渐下降到轻声细语程度。次,英格博格问汉斯是不是杀过人。汉斯稍稍想想,说杀过。有那不寻常阵工夫,英格博格目不转睛地盯着汉斯:他那薄薄嘴唇、沿着颧骨顶端上升烟圈、蓝色眼睛、不大干净也许应该剪短金发、农村少年耳朵、与耳朵形成对照鼻子——突出而高贵、前额上像是有个蜘蛛在爬。如果在几秒钟之前,她可能还相信汉斯在战争中杀过人;但是,仔细注视他之后,她确信他说是别事情。她问:杀是什人?
汉斯答:“个德国人。”
在英格博格富于想像,又总是关注怪事心里,死者只能是那个胡戈·哈尔德——柏林住宅里老房客。汉斯听她问话,哈哈大笑起来。不是,不是。胡戈·哈尔德可是朋友啊。随后,二人长时间地沉默起来。桌上饭菜好像都凉。最后,英格博格问汉斯是不是为杀人感到后悔,汉斯打个手势,那意思怎理解都行。后来说道:
“不后悔。”
长长间歇之后,他说:“有时后悔,有时不后悔。”
英格博格轻声问:“杀是熟人吗?”
“谁?”汉斯问,好像有人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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