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战争开始了。汉斯·赖特尔所在的步兵师向边境开拔。接着,几个装甲师和摩托化步兵师越过边境后,他们的步兵师也跟进了。强行进入波兰领土后,没有战斗,不用特别小心翼翼:三个步兵团几乎同时在一种逛庙会的气氛里挺进,好像目标是神庙,而不是战争,可将来有些人是注定要遇到死神的。
他们穿过了几座村庄,没有烧杀劫掠,一切井井有序,没有任何目空一切的表现,而是冲孩子和姑娘们微笑;他们时不时地与在路上飞驰的摩托兵擦肩而过。摩托兵时而向东给师部送命令,时而向西给参谋部送战报。炮兵落在后面了。有时,一登上某个山包,他们看看东方,估计那是前线,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夏日余晖照耀的沉睡田野。向西方看则相反,可以看见正在奋力赶来的炮团队伍。
汉斯·赖特尔所在步兵团开拔的第三天,队伍走上了一条土路。入夜前,全团到达一条河边。有人说,河对岸有一片松树和白杨树林;树林过去有个村庄,里面有波兰人修筑的工事。德国人扫射,开炮,放照明弹。但是,没人回击。半夜后,两个冲锋连过了河。在树林里,汉斯和战友们听见一只猫头鹰在号叫。走出树林后,他们发现了村庄,它像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屹立在黑暗中。两个连分成若干小组继续前进。距离第一座房屋还有五十米的时候,连长下令冲进去。大家向村子前进。等发现里面没人时,有人还吃了一惊。次日,全团继续向东开进,分三路走,与师主力部队走的大道保持平行。
汉斯·赖特尔所在的营与一支守桥的波兰部队遭遇。德国人要他们投降。波兰人拒绝。双方开火。战斗仅十分钟。战后,汉斯一个战友鼻梁被打断,满脸是血。据这位战友说,他和十几个士兵过桥后,到达一片树林的边缘。就在这个时候,从树上跳下一个波兰人,迎面给了他几拳。汉斯这位战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无论是在最糟还是最好的情况下,就是说极端情况下,他原来设想的都是刀枪袭击(如果不算开火的话),绝对没想到是一顿老拳。挨打的时候,他当然愤怒,但惊讶超过了愤怒,惊讶之余,居然没有还手之力了,或者用步枪还击。他肚子上挨了一拳,脸上挨了一拳;摔倒在地时,他看见那波兰人(是个黑影)没有像个聪明人那样抢他的枪,而是打算跑回树林里去。这时,一个战友开了枪,其他人也开了枪。那波兰人中弹倒地。汉斯和营里士兵过桥时,路旁没有敌人的尸体。营里惟一的伤员也是轻伤。
就是在那些日子里,队伍在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