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我以为他睡着了,但是他眼睛睁得很大。我看也不看他,说道:您要是不干,我找别人。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要走。我送他到门口。我问他:干不干?他说:看看能做点什么吧。但我不做任何保证。他走上了通向街道的小路。门外,我的保镖和司机像呆子发懵一样地看看他。
一天夜里,玛丽-苏·布拉沃梦见有个女子坐在她床脚下。她觉得有人压在床垫上;但是,抻了抻腿,什么都没有。那天夜里上床前,她从互联网上看到两条关于乌里韦堂兄弟的消息。其中一条是首都一家大报记者写的,说是安东尼奥·乌里韦的确失踪了。他堂弟达尼尔·乌里韦好像在美国图森,这位记者跟他通过话。据达尼尔·乌里韦说,克劳斯·哈斯提供的全部情况都是谎言,轻而易举就可以推翻。但是,关于安东尼奥的下落,他没提供任何细节,或者记者套出来的细节也是模棱两可、不准确、拖拖拉拉的。玛丽-苏·布拉沃睡醒时,房间里有女子的感觉没有完全消失,直到她下床,去厨房喝口水,方才好些。次日,她打电话给克劳斯·哈斯的女律师。她没想好要问什么,想要听什么;但是,需要听见她的声音压倒了一切讲究逻辑的话语。确定那声音是女律师后,她问克劳斯·哈斯的情况如何。女律师维克多利亚·桑多拉娅回答:近几个月来都一样。问她是否看过达尼尔·乌里韦的声明。女律师说看了。玛丽-苏说:我打算采访克劳斯·哈斯。您觉得一定要我问他什么问题吗?女律师说:我没有。玛丽-苏觉得女律师说话的口气像是人进入了催眠状态。后来,她不合时宜地问起了女律师的生活。女律师说:我的生活无关紧要。那说话的口气像个傲慢的女性对付一个冒失的女孩。
12月15日,埃斯特尔·佩雷阿·贝尼娅,二十四岁,被人开枪打死在“群狼”舞厅。受害人当时坐着,桌旁有三位女友。邻桌,有个模样俊俏的男子,身穿西装、白衬衫,掏出一把手枪在玩弄。那是一把5906型史密斯威森手枪,带十五发子弹。据目击证人说,那家伙此前与埃斯特尔和她一个女友跳过舞,那是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的。据目击者说,持枪者的两个同伴要他把枪收起来。那家伙不听。看来他要给什么人留下深刻印象,估计就是那受害人,或者受害人的女友,此前他与二人跳过舞。据另外一些目击者说,那家伙说自己是附属缉毒大队的检察员。外表像检察员。高大、结实,头发剪得漂亮。就在他玩枪的时候,子弹走火,打中埃斯特尔的致命部位。急救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