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他曾经在司法部总检察院工作过。我问:他为什么不继续在那里工作了呢?朋友说:因为私企挣钱多。我在想:这位朋友没有把应该告诉我的都说出来。因为在墨西哥从什么时候开始私企和国企是水火不容了呢?但我只说声“谢谢”,请他为我约见这个罗亚。我的朋友通知了罗亚,说好跟我见面。罗亚的模样很怪。个子矮胖,但像个拳击手,没有半点赘肉,虽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大概有五十多岁了。彬彬有礼,穿着整齐;他办公室很大,至少有十个人在为他工作,其中有女秘书和专业保卫人员。我把凯利的事情说了一遍,谈到了银行家萨拉萨尔·克莱斯波、他跟fd集团的交易、圣特莱莎当局的态度。他没提任何愚蠢的问题。不做记录。甚至问我的电话号码时,也不写下来。我猜测他有录音。我告辞时,他握着我的手说三天后会有消息。他散发着润肤水或者我不熟悉的香水味。那是一种薰衣草和香料的混合物,有一点淡淡的进口咖啡香。他送我到门口。三天。他说这话让我觉得时间太短了。等待时间的流逝会变得遥遥无期。我老大不情愿地又去工作。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接待了一群女权主义运动人士。在凯利失踪后,我对这些人士的态度似乎有宜人的妇女味儿了。她们来了三人,根据我的理解,她们的组织不大。要是从前,我就很想把她们踢出门去;但那时可能我心情郁闷,不大清楚我该做什么,便邀请她们坐一会儿。虽然没谈政治,她们还是很可爱的。其中一位还是我和凯利在教会学校的同学呢,虽说比我俩低两届,但有共同的回忆对象。我们喝茶,聊男人,说说各自的工作;她们三位是大学教师,其中有两位离了婚。她们问我为什么一直独身,我笑了。坦诚地说:我比你们更讲女权主义啊。到了第三天夜里十点钟,罗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第一份报告出来了;如果我想看,可以马上送过来。我说:快来吧!都有点晚了。我问他:您在哪里呢?罗亚说:我在车里。用不着您劳动。我去您家吧。罗亚的报告有十页。他的工作就是步步追踪凯利的专业活动。报告里有几个名字,是首都联邦区的人,还有在阿卡布尔科、马萨特兰、瓦哈卡举办的晚会。据罗亚说,凯利代办的大部分工作只能看成是遮遮掩掩的皮肉生意。是高级的嫖娼活动。她那些模特就是妓女,她组织的晚会只为男子服务,甚至她赚钱的百分比都像豪华妓院鸨母的收入。我告诉罗亚我很难相信他的话。我把报告摔到了他脸上。罗亚弯腰,从地上捡起报告,再次交给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