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凯瑟勒到了星星山,沿着星星区和伊达尔戈区散步,在通向蓝村的公路附近转悠,看见了空空荡荡的棚户区像鞋盒子一样,结实但无趣、无用,竖立在通向蓝村公路的条条小路旁边;随后,他想看看与美国接壤的墨西哥区,它对面就是砖坯镇——已经是美国领土了;他想看看墨西哥区的酒吧、餐厅和旅馆,看看那条整天屈从于卡车隆隆声和小汽车的主要大道,它们都是准备过境的;随后,他吩咐一行人员下行到塞布尔维达将军大街和通向卡纳内阿的公路,从那里岔入好景区,警察从来不敢冒险进入那里。开车的警察如是说。另外一个警察沉重地点点头,好像好景区、基诺区和雷梅迪奥斯区警察不到位一事,是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警察沉重负担的耻辱;为什么是沉重负担呢?他们回答说:有人逍遥法外让他们感到沉重。凯瑟勒想:什么人逍遥法外呢?一定是控制这个偏僻地区d品买卖的团伙,因为凯瑟勒一开始就从车窗看到了外面破破烂烂的样子,很难想像这里的住户会买d品,虽然吸d容易,但是掏腰包买那玩意儿却令人匪夷所思,当然,这事在美国的黑人区和拉丁区是可以想像的;但是,与这破败混乱的景象比较,黑人区和拉丁区还像是居民区嘛。但是,这两个检察员连连点头,摇晃着年轻、结实的颚骨:是的,是的,这里有很多可卡因和可卡因的垃圾。凯瑟勒再次看看那破破烂烂的景象,或者说那持续不断的破烂变化,如同拼图游戏每时每刻都在拆和装。他吩咐司机驶向“辣椒”垃圾堆,圣特莱莎最大的地下垃圾堆,比市政垃圾堆还大,倾倒垃圾的卡车不仅有加工厂的,还有市府清洁队的,还有转包合同的私营企业,或者公共服务部门不管的土地拍卖区的卡车。这时,凯瑟勒的轿车已经离开了土路,好像在倒车,返回了好景区和公路;但是,车子一转弯,驶入一条路面较宽的街道,但同样荒凉,里面的灌木甚至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凯瑟勒心里想:这个地方好像落下过原子弹,除去受到伤害的人们,无人知晓。但是,受害的人之所以无法开口,是因为疯了,或者死了;哪怕他们能走路,哪怕他们能看见我们,哪怕是从一部西方电影里直接出来的眼睛与凝视,是印第安人或者坏人的眼睛,理所当然地应该是疯子的眼睛,是生活在另一维度的人们的眼神;他们伤害不了我们,但是我们能感觉到,不会黏附在我们的皮肤上,会穿透皮肤。凯瑟勒一面想着,一面要动手落下车窗。有个检察员说:别、别落下来!为什么?因为臭,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