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冻僵了:也就是说,他们与那些维护别样梦境的笑声背道而驰。另外一些人,为唱对台戏,背靠柜台的另外一端,一声不吭地喝酒,仅仅瞅瞅喧闹的人群,或者嘟囔一句真蠢!或者不吭声,只是盯着那些贪赃枉法的检察员和敲诈勒索的警察们。
就说那天上午吧,就是贡萨莱斯说女人笑话的早晨,当他跟他的搭档,巡警胡安·拉比奥离开特来豪斯咖啡馆的时候,拉罗·古拉在外面恭候着他俩呢。贡萨莱斯和他搭档打算甩掉拉罗·古拉。这时,艾比法尼奥从一个角落里闪了出来,对贡萨莱斯和他搭档说最好听话!跟拉罗走!巡警胡安·拉比奥说他俩值夜班,干了一整夜了,艾比法尼奥他太牛了,总是跟别人作对。这样的突发事件会让圣特莱莎警察高兴的,就像说女人的笑话一样。实际上,要有趣得多。两辆警车前后向一个不大引人注意的地方驶去。车速很慢。操他妈的,干吗要着急呢!行驶在前面的是贡萨莱斯,后面跟着艾比法尼奥。留在他们身后的是柏油马路和三四层的楼房。从车窗望出去,太阳正在冉冉升起。他们都戴上了墨镜。一辆车的对讲机里传来突发事件的消息。片刻后,两车来到一片空地。那里已经停着十几辆警车了。人们纷纷下车,互相敬烟,或哈哈大笑,或者踢飞路面的石子。有酒瓶的喝酒,没心没肺地议论天气,或者他们之间的生意经。半小时后,所有的警车离开了空地,扬长而去,身后留下一片悬在空中的黄色烟尘。
那群无赖说:说说您的血统吧!那群同伙说:摆摆您的家谱吧!说说您自己的鸡巴玩意儿!拉罗·古拉听了这些话并没有发火。操他妈的这些龟儿子!说说您家的族徽吧!口气已经缓和了。佩德罗要咳嗽啦。但是,没有生气。要尊敬长官嘛。别害怕,也别张狂。有个晚上,他借助邻居微弱的灯光读书,等到放下那些犯罪学的书籍时(傻瓜,别冲我皱眉头!),因为书里太多的指纹、血迹、精斑、毒物元素、入室盗窃、脚印,以及绘制作案现场图、作案现场拍照,闹得头晕脑胀,半醒半睡,梦里梦外,听见,或者回忆起有人说起了家族的第一人,家谱要追溯到1865年,那是个十五岁的无名孤女,她在维亚威西奥萨郊外的一间砖坯屋里被一个比利时大兵给强*了。第二天,大兵被绞死。九个月后,一个女孩降生了,人们给她起名叫玛丽娅·埃克斯波西多。回忆的声音说:家族第一人,那孤女,死于产褥热。那女婴逐渐长大,成为那砖坯屋的亲属,而后来照顾她的几个农民成了屋子的主人。18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