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和加西亚还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望着一排排酒瓶。
丘乔说:“有一天夜里,加西亚疯了,杀死了自己的妹妹。他的律师设法让人说他是暂时性精神分裂,在埃莫西约监狱只待了八年。出狱后,他再也不想拳击了。有一段时间,他跟亚利桑那的犹太教徒在一起。可是,上帝没给他口才,他就停止布道了,开始在歌舞厅当保镖。直到莫罗里诺的教练洛佩兹来了,于是雇用他当陪练。”
科罗纳说:“那是一对臭狗屎。”
法特说:“对,从比赛的角度说,是两个废物。”
后来,法特记得清楚,是到了查理家中。他是借助录像带的事情想起来的。具体说,是所谓罗伯特·罗德里格斯拍摄的录像带。查理的宅院很大,坚固得像两层地下掩体。这个法特也记得很清楚。他的影子投射到一片空地上。没有花园,但是有可以停放四辆或者五辆汽车的停车场。夜间什么时刻,这一点已经不太清楚了,第四个男人加入到他们行列里来了。这第四个人很少说话,但是当笑不当笑,他都微笑,像是和蔼可亲。皮肤黝黑,有小胡须。他坐在法特的车子上,法特每说一句话,他都笑笑。这小胡子时不时地回头瞧瞧,看看手表。但一句话也不说。
“你是哑巴吗?”法特几次尝试用英语跟他说话之后,问他,“你没舌头?浑蛋,你干吗总是看表啊?”那家伙一成不变地笑笑,点点头。
查理的轿车行驶在前面,随后是丘乔。有时,法特能看见丘乔和罗莎·阿玛尔菲塔诺的身影。通常是大家都停在红绿灯前的时候,他和她的身影贴得很紧,好像在接吻。有时只看见丘乔开车的身影。有一次,法特试图与丘乔并行,但没成功。
“几点了?”他问小胡子。后者耸耸肩。
在查理的停车场上,一面水泥墙上画着壁画。它长两米,宽三米。是瓜达卢佩圣母像,周围是丰富多彩的风景,有河流、森林、金矿、银矿、石油钻井塔、大面积的玉米和小麦以及辽阔的草原上放牧的牲口。圣母伸出双臂,把全部财富拱手让出,换回的是一无所有。法特虽然醉了,却立刻发现圣母脸上有某种不和谐的表情。圣母一眼睁着,一眼闭着。
查理的家有许多房间。有些房间充当仓库,堆放着查理录像带商店的货物,或者是查理的私人收藏品。客厅在一楼,里面有两把扶手椅、两张沙发、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视机。扶手椅质量很好,但是太旧。地面上铺了带黑色条纹的黄色瓷砖,但是很脏。甚至两块印第安妇女编织的五颜六色地毯都掩盖不了肮脏。一面全身穿衣镜挂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