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带皮的水果。警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放她过去了。一年数月后,罗莎出生了。又两年后,劳拉离家出走,仍然携带这把折刀。
劳拉出走的借口是要去看望一位她喜欢的诗人。此人住在西班牙圣塞瓦斯蒂安附近法国境内的蒙德拉贡精神病院。阿玛尔菲塔诺整整一晚都在倾听劳拉出走的理由,与此同时,劳拉在准备行囊和保证很快会回到他和女儿身边。劳拉近来总是肯定地说,她认识那位诗人,在阿玛尔菲塔诺进入她的生活之前,她在巴塞罗那参加了一个晚会,认识了诗人。在这个晚会上(劳拉下的定义是“无法控制的”、“忽然从盛夏炎热红灯车队中迟到的”),她跟诗人整宿做爱。但阿玛尔菲塔诺知道这是胡说,不仅因为诗人是同性恋者,而且劳拉第一次得到该诗人存在的消息是从他那里来的,因为诗人送给他一本作品。后来,劳拉为自己购买该诗人其余的作品,与那些认为诗人是受上帝启示的人,是外星人,是上帝的使者的人结为好友;而这些朋友则是刚刚从圣博伊疯人院出来的,或者是经过多次心理治疗后又发疯的人。实际上,阿玛尔菲塔诺知道劳拉迟早要踏上圣塞瓦斯蒂安之路,因此他宁愿不争吵,而是拿出部分积蓄给她,恳求她几个月后就回家来,同时他还保证一定照看好女儿。劳拉似乎什么也没听见。行囊准备就绪后,她去厨房煮了两份咖啡,然后静静地等候天亮,尽管阿玛尔菲塔诺极力找些她可能感兴趣的话题,或者至少让等候的时间显得短暂些。清晨六点半,门铃响了。劳拉吓了一跳。她说,是来找我的。可是她一动不动,阿玛尔菲塔诺只好起身,通过对话机问是谁。他听见一个很轻的声音说:是我!阿玛尔菲塔诺追问:你是谁?那声音好像生气了,但仍然轻柔地说:是我!是我!是我!阿玛尔菲塔诺闭上眼睛,打开楼门。他听见电梯滑轮的声音,就回厨房去了。劳拉仍然坐着不动,品尝着最后几滴咖啡。阿玛尔菲塔诺说:可能是找你的。劳拉丝毫没有听见的表情。阿玛尔菲塔诺问她:要不要跟孩子告别呀?劳拉抬起头,回答说最好别吵醒她。劳拉的蓝眼珠被框定在黑眼圈里。接着,单元门的铃声响了两下。阿玛尔菲塔诺开了门。一个非常矮小的女子,超不过一米五,快速瞅他一眼并且含混地招呼一声,从他身边走过,直奔厨房,仿佛比阿玛尔菲塔诺还更了解劳拉的生活习惯。阿玛尔菲塔诺回到厨房的时候,注意到那女子的背囊,就在电冰箱旁边,比劳拉的小,差不多是小型背包了。女子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