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三人各自打道回府去。
曼努埃尔到马德里就闹次小小精神危机。在回家出租车上,他悄悄哭起来,用只手捂住眼睛。但出租车司机察觉到他
没有巴基斯坦人特征,因为他俩把人家打个半死。最后他们觉得烦,于是去散步,良心上平静许多,从查令十字街走到斯特兰德。很自然地二人互相说知心话,敞开心扉。他俩最担心是警察在搜捕,最后会被抓住。
曼努埃尔坦率地说:“下车前,用手帕擦掉手印。”
让-克劳德说:“知道。看见你,也擦掉和丽兹手印。”
他俩越来越不装腔作势,概括导致最后殴打出租车司机种种事件。毫无疑问,首先是普里查德。接下来是美杜莎,无辜美杜莎,青春早逝、与姐妹分开美杜莎。还有潜在和不十分潜在威胁。还有神经紧张。还有那个无知浑蛋辱骂。他俩想到需要台收音机,听听新闻。二人说起打人时感觉。像是梦和性欲混合。是想操那个倒霉司机吗?有定成分。更像是自己操自己。好像在自己身上挖掘什。用空手和长长指甲去挖什。既然有长指甲,那就不能说是空手啊?但是,他俩在那种梦境里挖呀,挖呀,挖破皮肤组织,破坏血管,伤害内脏。找什呢?不知道。到这份上,也没兴趣知道。
下午,二人见到丽兹,把他俩对普里查德解和担心说出来。还有美杜莎、美杜莎之死。那个要爆炸女人。她让他俩把话说完。接着,安慰他俩。她说,普里查德连只苍蝇都杀不。他俩于是想起安东尼·博金斯[53],他声称不能打死苍蝇,可还是发生该发生事情。可他俩宁可不争论,心里虽然不服气,但接受她说法。随后,丽兹坐下来,说她不明白昨天夜里发生事情。
二人似乎要逃避罪责,问她知不知道巴基斯坦人情况。她说知道。在地方电视新闻中有条消息。群朋友,大概就是三人看见从花园路过来五人发现巴基斯坦人,报警。出租车司机有四根肋骨折断,脑震荡,鼻子撕裂,上牙全部被打飞。现在住院治疗。
曼努埃尔说:“全都是错。他骂人就失去理智。”
丽兹说:“咱们最好暂时不见面。需要认真想想这事。”
让-克劳德表示同意。可曼努埃尔还在自责:丽兹不再见他是对,可为什不见让-克劳德呢?没道理。
“够,别说蠢话啦!”让-克劳德低声劝他。曼努埃尔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在说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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